第90章(第2/4頁)

“等等,那些藤蔓下會不會藏了人啊?”一個小太監聰明了起來。

最後兩個小太監隨手撿了根長竹竿,要捅入水裏。

傅寶央本就憋氣到快休克了,都顧不上焦急上火了。

李瀟灑反倒比她緊張,姑娘家的名聲總是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沒了。傅寶央可沒有傅寶箏那麽強硬的後台,失去名聲,會可怕得多。

他不願意看到一個鮮活如女俠似的姑娘,一輩子活在他人的指指點點裏。

那樣的人生,太過灰暗。

不應該屬於她。

“嘩啦”“嘩啦”,是竹竿捅入湖水劃動的聲音。

小太監所站之地,離李瀟灑和傅寶央很近。

李瀟灑一邊盯著那兩根竹竿,一邊留意傅寶央的憋氣狀況。

只見懷中的傅寶央滿臉憋得通紅,她難受得雙手緊緊楸住他衣裳,看那樣子,再不呼吸,就快休克了。

身邊不遠處倒是有通氣的蘆葦,可眼下這個狀況沒法子去扯,弄出動靜來,那倆個太監一定會察覺到。

“對不住。”

李瀟灑沒再耽擱,果斷壓向傅寶央的唇,緊緊含住她雙唇,給她渡了口氣。

傅寶央頓時活了過來。

但她藥效還在,腦子木木的,就這樣被李瀟灑吻住,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四唇還相接時,就在李瀟灑要松開她的瞬間,湖岸上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蘇宴兄,你心神不寧的,到底在找什麽?”一個男子道,“你告訴我們,我們陪你一塊找。”

“我妹妹弄丟了貴婦娘娘的貓……”蘇宴道。

傅寶央聽到“蘇宴”的名字,聽到蘇宴的聲音,她渾渾噩噩不清醒的腦袋猛地清醒了一分。

心中一陣激動,蘇宴是不是知道她出事了,找貓是幌子,實際上是特意來找她的,是不是?

是不是?

一番激動,血液上沖,傅寶央腦子頓時又清醒了幾分。

可此時,她的唇剛與李瀟灑的分開,整個人還窩在李瀟灑懷裏,雙手還緊緊扯著他衣裳。

此情此景,傅寶央有些愣住,腦子頓時混亂了,她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與李瀟灑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那倆個小太監見有人來,倒不好繼續地毯式搜查了,提前收了竹竿,順著湖岸朝北邊走了。

沒了竹竿的威脅,李瀟灑腳下輕輕一動,就帶著傅寶央腦袋出了水面,能正常呼吸,卻還得隱藏在稀疏的藤蔓下面。耳邊,是蘇宴和幾個好友的漸行漸遠的對話聲。

傅寶央不知道在想什麽,眼角倏爾一下有熱淚滑落。

一滴,兩滴,三滴,越流越多。

無聲地哭泣。

大抵是知道,此生嫁不成蘇宴了。

李瀟灑看著她眼淚掉落,看著她死死咬緊牙關不哭出來,他擡起手想拍拍她的頭哄一哄,最後沒拍下去,收了回來。

一刻鐘後,蘇宴等人走遠了。

李瀟灑抓下幾根藤蔓塞給傅寶央抓住,他自己雙手撐住湖岸,輕易上了岸。

然後一屁股瀟灑地坐在岸邊,朝水下的傅寶央調侃笑道:

“傅姑娘,沒想到你女俠似的一個人,也跟那些養在深閨的膽小姑娘一樣,藥勁上來,身體難受,就要哭鼻子?”

“你羞不羞啊?”

“就這點定力,還是趁早歇了當女俠的夢!”

李瀟灑假裝不懂她為何哭,故意往“藥勁上來,身體難受到憋不住,承受不了就哭了”上頭扯。

如此,倒是給了傅寶央台階下。

而傅寶央呢,她頭腦簡單,人家說什麽她信什麽,李瀟灑這般說,她還就真的信以為真。

只當李瀟灑真沒看明白她為何哭。

哭過後,心底沒那般難受了,擡起手摸一把眼淚,幹脆順著李瀟灑的話,反抗道:

“誰說女俠就不能哭了?”

李瀟灑多會接話啊,立馬彎腰沖著她臉龐,笑道:

“哦,也是,女俠也是能哭鼻子的,要不,以後我送你一個‘哭鼻子女俠’稱號,如何?”

傅寶央:……

還不等傅寶央回答,李瀟灑立馬扯了幾根蘆葦,敲著傅寶央的腦頂,笑著叫道:“哭鼻子女俠,哭鼻子女俠,哭鼻子女俠……”

傅寶央:“哎呀,哎呀,那個太難聽了!”

她才不要當什麽哭鼻子女俠呢!

李瀟灑骨子裏爽朗不羈,又是有心要調節氣氛,語調上把握得很好,三言兩語就將好友間的輕松氛圍給帶了出來。

待傅寶央體內的毒素全部瓦解時,兩人言語上已經過招數百回合了。

當然,傅寶央次次落於下風,好幾次氣得撅嘴。

李瀟灑就調侃她,再撅高點才好,他好將小石子放上去。

氣得傅寶央連嘴都不敢撅了。

“好啦,好啦,傅女俠,在下認輸,你身體沒事了,就快點上岸來吧,哥哥我坐在岸上吹冷風,快凍成死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