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4頁)
錢玉嫃走到她跟前去,摸摸他臉:“黑了,也瘦了。”
“進了軍營就沒有白生生的,我大男人一個,曬黑點也沒什麽。”謝士洲輪廓好,皮膚白的時候看著風流倜儻一公子哥,曬黑點也不難看,瞧著英姿颯爽的。他故意耍寶,想逗錢玉嫃,問她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錢玉嫃手還沒放下,順勢揪他一把:“你們天天抵著這麽毒的日頭操練,曬傷了怎麽說?還有,你稍微黑點我看還行,可別曬成炭了。”
說著她就要使人去太醫院,討藥膏來。
防曬傷防曬黑的藥膏都有,不指望能完全防住,抹了總比不抹強。
王府管家往太醫院去了,錢玉嫃才問他在軍營裏都做些什麽?為啥不讓回府住?軍營裏多苦。
謝士洲一邊催促他們去後廚看看,晚膳好了沒有,一邊回她:“我爹送我去那邊就是吃苦去的,哪會放我天天回家?你也別擔心,那是京裏的駐軍軍營,安全得很,日常就是各種操練。”
“那你大概要在那邊待多久?”
“一年兩年都有可能,要看他怎麽想。我估計他還不知道我能幹啥,在琢磨呢。”
經過那麽多事,錢玉嫃不可能攔著不讓相公上進的,她心裏是有些不舍,也覺得如今相處時間太短暫了,可想到只要熬過這兩年,等他調去其他地方總能天天回來,這麽想著心裏還是熱乎的。
而且,要是相公天天在家,她懷著身孕不能行房,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提起納妾的事?
因為錢老爺就沒納妾,錢玉嫃受爹娘影響,對這事有些抵觸。
現在這樣謝士洲都沒幾個時候在府上,回來關心媳婦兒跟老爹還來不及,這事自然不可能提,如此看來倒是幸事。
跟錢玉嫃一起用的晚膳,吃好以後聽說王爺爹回府來,他又過去了趟,回來便歇下了。
次日謝士洲找王太醫問他媳婦兒這一旬咋樣,得到的說法是一切都好。
謝士洲看王太醫有些猶豫,讓他有話就說。
王太醫想想,請他走了兩步,到沒人的地方才說:“因為世子妃的口味問題,外面不是有人說她這胎懷的女兒,我們太醫院有個表,是前人留下來,靠懷上的月份和孕婦的年歲來算男女,以前也算過很多,有七八成準,我拿那個給世子妃算了,也說是女。”
“只要是嫃嫃給我生的,是男是女都一樣,我全稀罕。”
王太醫懂,世子是喜歡世子妃這個人,是以她生啥都行,都能當寶疼。“可她如今不單單是您夫人,同時也是燕王世子妃,總是背負了一些期待,我是覺得世子妃這胎真有很大可能生千金,有些事,您該提早準備。假如能讓王爺跟太後娘娘接受了,即便看走眼後面生出來是兒子,也沒什麽……怕的是反過來。”
謝士洲想了想,讓人給王太醫拿了份謝禮,說承他情。
當時他覺得這人挺多事的,後來又想了想,外室子按說比庶子身份還要低,假如家裏兒子多,他這麽被接回來是會被看不起的。可他卻被親爹跟親祖母當成了寶,日子想咋過咋過,這代表啥?不就代表叫他們看來兒子遠比女兒要稀罕嗎?
除非兒子特別多的人家會反過來,正常家裏都是這樣的,這麽想來,王太醫真還做了件好事,早早給他提個醒。
謝士洲心裏鬼主意多,他當場就編了個說法,轉身又找上他爹,說有個事不知道靠不靠譜。
燕王瞅他一眼:“有話就說,別在這兒吞吞吐吐的。”
“哦,那我說了,前兩天我練得特別累,隨便沖了沖躺下就睡著了,睡著之後做了個夢。”
他說到這裏停下來,問爹:“你不問我做了什麽夢?”
燕王:……
“行吧,說說你做了什麽夢。”
他還小心往身後瞄了一眼,看沒別人,才低聲說:“我夢見從天上飛下來一個小仙童,身披霞光進了我媳婦兒肚子裏。我睜大眼仔細看了看,那是個玉雪可愛的小女童,爹你說,嫃嫃這胎是不是要生女兒?”
說著他還嘿嘿笑了一聲,“要真是天上下來的小仙童,我也賺到了。”
燕王不相信的,覺得他是不是聽人家說多了生女兒生女兒,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謝士洲也沒竭力去說服,怕自己說多了反而泄底,好像認可了當爹的這說法,不在提生兒生女的事情。
反正鋪墊打好了,回頭真要生了女兒,王爺爹肯定會想起這出。
能讓他信一半,媳婦兒跟閨女都能過得舒舒服服。
結果誰知道呢,這事還有後續!燕王聽兒子那麽說了,有天去看太後的時候就當笑話講出來,說他在軍營裏待著還不老實,一天天不知道在琢磨些啥,做這些夢。
“我看他是沒累得好,該讓劉同再使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