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這就麻煩了!

眾所周知,蕭景雲對這些鬼神之事從來沒有什麽好感。但是他的腿疾來勢洶洶,連最高深的科技也沒有辦法查出個端倪來;再加上蕭母向來篤信這個,他不忍拂了母親的好意,便允許了每年都有這麽一幫人進入蕭家,替他治病就是。

治得好會有怎樣的報酬自不必說,哪怕治不好,只要他們盡心盡力了,蕭家也不會虧待他們的。

這麽多年來,蕭家的這個活兒似乎已經成了大家公認的“不好解決但是可以趁機撈錢”的好選擇,也難怪那些風水師們看著蕭景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會不停下金蛋的母雞似的。

要是讓蕭景雲因為這方面的問題,和他好不容易能看得上眼的姑娘之間生了嫌隙的話,他們從哪兒才能再找來這麽第二個姑娘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的道理,蕭家二老都活了這麽多年了,他們可比誰都懂這一套!

蕭父趕緊從二樓走了下來打圓場:“犬子這病棘手得很,辛苦諸位大師了。”

成年人的世界嘛,就是要這樣互相遞台階才能客客氣氣地將談話進行下去。這幫香港出身的風水師們也心知肚明這一套虛偽卻通用的禮節,於是也開始有來有往了起來:

“不辛苦,這是我們的本職所在嘛,應該的應該的。”

“還請老先生不必過分著急,蕭大少是有福之人,哪怕一時間遭遇困境,也終能逢兇化吉。”

“我等定當盡心竭力醫治蕭大少,還請老先生放心!”

結果他們還在這裏熱血澎湃地表忠心呢——當然更多的可能是在對即將到手的豐厚錢財表忠心——一直都在旁邊半闔著眼打坐的老道士突然睜開了眼,冷笑一聲:

“就憑你們?別做夢了。”

這已經不是互相給台階的對話了。這是有人原地徒手拆了一條台階、打算拿著它掄起來打人的感覺,而且還要專門沖著對方的臉打。

為首的風水師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但是還是勉強維持住了表面上的風光:

“張道友,你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好?”

其余的風水師們也立刻站在了他的陣營裏,對著這位須發花白的老道士口誅筆伐道:

“雖說我們才疏學淺,但你如此指責我們,難不成是在毛遂自薦,打算跟人家說這個問題只有你能來解決?”

“你們龍虎山一脈再怎麽有本事,難道就沒聽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風水一事上,你們實在不如我們專精,就這麽斷定別人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空氣裏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大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先不說香火鼎盛的龍虎山,光是香港出身的這幾位風水師也都是有大名頭的,否則也不會被蕭家專門請來。沒想到他們還沒來得及施展開手段呢,就被人先落了面子。

越有本事的人也就越有資格傲氣,他們在港內一出手就要少說幾十萬人民幣,今天竟然在這裏被人質疑了實力,是個人就不能忍!

就在為首的風水師準備再次反駁的時候,蕭母也匆匆趕來打圓場了:

“既然諸位大師都來齊了,那就開始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兒子的臉色,發現他竟然沒有跟以前一樣,冷淡一點頭就要迅速離去、留他們一堆人在這裏討論的意思:

“景雲,你是在這裏跟我們一起,還是先回去休息?”

蕭景雲沉吟了一下,隨即轉向葉楠,陡然正對著她發問道:

“依你來看,你覺得這是什麽情況?”

——他繞過了久負盛名的龍虎山的道士,繞過了在香港大名鼎鼎的風水師,一眼就只認準了葉楠。

別看蕭家二老是他的父母,可是在這裏,真正的當家人只有蕭景雲一人,他的意思就是整個蕭家的意思:

被他青眼相待了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可以以此為榮了;更不用說蕭家從來出手大方,但凡能跟蕭家扯上一點關系,都意味著名利雙收、盆滿缽溢。

要不的話,這些從來自視甚高的港內風水師為什麽要千裏迢迢來到他們一直都看不起的大陸,還不是為了搏一把衣食無憂的將來麽?

可蕭景雲在這人,獨獨指定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白衣少女。

三名風水師瞬間看葉楠的眼神都怨毒了起來,恨不得從裏面噴出火來把她給活活燒死:

她甚至還不知道蕭景雲的另眼相待意味著什麽,就能夠搶走這個大好的機會;甚至連禮貌都不懂,竟然就在那裏抱著那本破破爛爛的書開始掐算起來了!

為首的那位劉大師當即就沒能按捺得住心頭火氣,對葉楠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開口道:

“年紀輕輕、小姑娘家家的,你真的能懂這個?可別瞎掐算,耽誤了別人家的大事,到時候你拿命來賠都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