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掉馬

“水官?”賈璉問了一聲。

賈赦在一邊兒提醒他,“南邊水軍的官兒才叫水官兒,是南王手下的人。”

“知道,他們來找咱們幹什麽?咱爺倆和南王府可沒什麽來往。”

“怎麽沒來往?他們家的人你沒見過?還是人家沒見過你?見面三分情,你出去看看人家找你什麽事兒。”

賈璉答應一聲出來了,他一個奶兄在門口等著,看到賈璉出來就笑著“大老爺今天說話倒是清明著呢。”

“他不喝酒也不算糊塗……你也不看看這天下當官的,哪有你二爺這麽慘的,出來當官還要再帶上爹娘一大家子。”

說著到了外邊,就見到大堂上站著一個黑瘦的男人,能看得出來他非常疲憊,風塵仆仆的站在大廳當中。

一見到賈家的奴仆們簇擁著一個青年男人進來,就知道這是自己要找的人。“卑職見過賈二爺。”

“坐坐坐,您是哪位?在南王帳下任何職?”

“卑職現在為陸上遊擊。”

接下來兩個人簡短的說了幾句話,賈璉端著杯子,低頭喝茶的時候明白了人家來找自己的意思。

說了幾句話後把這個人送走就回了後院。

賈赦正在後院兒等著賈璉呢。

“怎麽樣怎麽樣?這人是來幹什麽的?是不是南王的心腹,能不能讓他給南王傳個話,請南王幫個忙,上書請旨還咱們爵位。”

“老爺您想多了,我聽這意思好像南王有些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別說給您把爵位要回來了……下回他們家再來人,我可不敢讓他們進門。”

“怎麽了?”

“剛才那個水官過來說,現在海面上起來了一股子水匪……”

“水匪?別說水匪了,就是山裏面的土匪也年年有啊,這有什麽值得來說的——別說南王降不住他們呀!”

“真的降不住,這個水官兒來京城一來是想請朝廷多撥些銀子修戰艦,二來也是想讓人查查這股子水匪的來路。”

賈赦雖然糊塗,但是這會兒也聽出味兒來了,“南王懷疑這股子水匪是從朝廷出去的?”

“聽來人的意思就是這樣,若真的是匪寇又怎麽能做到指揮若定?能步步推進把水軍打的落花流水,從而一口吞下了水軍的船塢,也是有幾分本事的。這年頭貧寒人家讀書就是件難事兒,更別說指揮這股子水匪了,除非這個水匪頭子天縱英才。”

“這麽說南王吃敗仗了。”賈赦捏著胡子想了一會兒,“吃敗仗肯定要被問罪,確實不應該再跟他們家來往了。”

突然間賈赦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南邊離京城千裏之遙,這個時候南王說不定已經吃敗仗了。”

賈璉擡頭看了眼賈赦,確實是忽略空間過長造成的信息傳輸延遲這種問題。

“要是這樣的話……這人恐怕剛才沒對我說實話,向朝廷要銀子修戰艦是一回事兒,另外一方面事兒恐怕是想在朝中活動一下,給南王脫罪了。”

果然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怪不得剛才看上去風塵仆仆,而且留他住一晚上都不願意。

“這一陣子咱們誰都別去京城,保定離京城遠有遠的好處……這事兒就當做不知道。”

賈赦有些不高興,“往年那些老親戚老關系現在過得個個都不如意……要是南王這回沒有過關,怕是找不到人幫咱們奪回爵位了。”

賈璉站起來,“爵位您別想了,天下那麽多人都沒爵位,照樣活得好好的。”

這個水軍官員入了京城之後立即被內衛盯上。

當天晚上,南王府的太妃邀請了其他幾位異姓王府的太妃或者王妃。

皇帝在禦書房等了很晚,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才收到了南邊的最新戰報。

上面寫著“大捷”,具體的內容,皇帝讓人點了幾只蠟燭,在燈下反復讀了幾遍。

南王已經被麒麟活捉了,南王鎮守南疆有很多年,雖然把母親和王妃留在了北邊兒,但是在南邊兒儼然如土皇帝一般,養了幾十位兒女,積累下了如山的珍寶,家裏面的人出門之後說是橫行霸道已經不足以形容囂張。

而且,與邊境上其他異族勾結,光是有異族血統的王子就生了15位,任命官員從來不向朝廷請示,向來是只用自己人。

“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以為山高皇帝遠,沒人看著他就能肆無忌憚了。”

皇帝把信收起來,問送信的人,“太子如何?可曾受傷?”

“回皇上的話未曾受傷,只是辛苦了些,看著比以前更黑更瘦了。”

皇帝嘆息了一聲,有些心疼,“這事兒也算是辦完了,你們跟太子說,讓他早點回來,朕與皇後都想早點兒看見他。”

說完之後又問,“南王那老匹夫有沒有認出太子?”

“未曾認出太子,當時被捉住的時候,跟太子說自己有八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願意送給太子,又說願意與太子殿下平起平坐,封咱們太子為一字並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