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相(第2/3頁)

“皇上眼裏只有庚貴妃,哪裏還能瞧得見旁人。”姚貴人低垂著頭,說的沮喪。

周大人蹙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姚貴人。

周家在星煙身上吃的虧不少,曾經的周貴妃就是帶頭同星煙做對的人。

後來,周貴妃死了,星煙成了貴妃,周家一夜之間,只剩他一枝獨脈,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

姚貴人是他找來的護命符,不是催命符。

“娘娘如今深得太後的寵愛,娘娘不該著急。”周大人臉色沒有任何異常,周家的一場腥風血雨,終是讓他通透了不少。

只是這代價太大了。

眼睜睜地看著周家人從鼎盛走到衰敗,看著自己的親女兒死在了宮中。

他若是再明白不過來,那他周家,遲早會一個不留。

姚貴人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本生了歹心,讓周大人替自己鏟除了障礙,誰知道才說了一兩句,就被周大人識破,拒絕地死死的。

見過周大人之後,姚貴人的神色愈發失落,魏貴妃都看進了眼裏。

“怕是沒成功。”楊煙說。

“周崇倒是長了記性,學聰明了。”魏貴妃手裏的茶杯蓋兒剮蹭了幾下杯裏的茶葉,突然又停頓了。

“周家的那位周二公子如何?”魏貴妃擡頭問楊煙,周二公子可是周崇的親兒子。

周二公子的消息不難打聽,楊煙用不著去查,也能回答。

“前段日子周二公子納了一房妾室,人長的美,卻也是個厲害的主,同當家主母指著鼻子罵不說,還出手打了周老夫人,這事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還有這事?”

魏貴妃意外地問。

“後來那小妾失足落了井,這事才消停。”

魏貴妃的眼裏又有了光亮,換了個目標。

“下月中,皇上該去逸清殿避暑了。”魏貴妃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

天氣一到六七月,皇宮就猶如底下燒了地龍一般,上面烤著下面蒸著,歷代皇帝都會選在最熱的時候,去避暑。

去年皇上也去了,今年也不會例外。

避暑免不得宴會,臣子受邀可攜帶家眷,魚龍混雜,便是機會。

身在局中,誰又能撇的幹凈,既然心裏還存了利益之爭,那就別想將自己摘出去,周崇想明哲保身,還得看她願不願意。

她都進來了。

誰都別想跑。

夜裏歇下之前,魏貴妃又想起了一件事。

“你可有覺得,那位戴面具的侍女有些熟悉?”自從見了那名侍女之後,魏貴妃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楊煙搖了搖頭。

“奴婢倒沒感覺。”

皇上的人,她怎麽可能見過。

魏貴妃揉著眉心,沒再想,最近操心的事情多,開始疑神疑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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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煙很努力,除了認字,她無所事事。

成日面對一個面具臉,星煙看不出來對方的喜怒哀樂,反而讓她不敢偷懶,面具一扣上就只有一個表情。

——嚴肅。

相處久了,星煙才敢分心。

星煙問,“先生之前是住在哪裏?”

薛先生答,“康城。”

星煙:“......”

星煙又問,“先生的全名是?”

“先生的臉是何時燒的?”

薛先生擡起頭,兩只從面具中露出來的眼睛,遇現深幽,“名字和臉最容易騙人,娘娘問了,也不會得到您想要的答案,娘娘還是專心認字,才是正事。”

被回絕的如此幹脆,星煙徹底斷了試探的念頭。

她對薛先生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皇上的人。

恐怕也不姓薛,臉都能遮住,名字估計也是隨便取的。

她說的對,她不想告訴自己,自己就是問了,她說出來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星煙不再問她,將精力投到了宗譜上。

字認的了,宗譜上的內容,也能看的明白,星煙才知,明國與魏家的淵源,竟然在開國皇帝的那一代,就已經結下了。

魏家是明國第一任皇帝的開國功臣。

世代忠良。

“這上面的魏家,是如今這個魏家嗎?”星煙疑惑。

如是世代忠良,怎的就走到了今天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算是同一個人,心也會變,更何況還是不同的人,沒有什麽東西能持久永恒,包括忠良。”

“當年魏大人舍命為先皇打天下,怕皇上有顧慮,兵權盡數上繳,而先皇認為,就算是他叛了,他也能割半壁江山送到他手裏,君臣之間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堅不可摧。”

“而幾代下來延至今日,早已不是當初的人,也不是當初的心,魏家有異心,很正常。”薛先生說的很透徹。

星煙倒是不知魏家還有忠良的時候。

魏家的野心滋生到了魏丞相那一代,就已經徹底顯露,才會有魏丞相逼迫先皇,皇上以此夢魘之事。

星煙翻了一篇,接著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