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下山

“師父，你很了解我。”在師父面前，他恭敬的說道。

只見道士笑了笑，又拿出身上的銅錢，往桌子上一丟。

桌子上的銅錢砸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只見銅錢滾了滾，才停了下來。

看著上面的銅錢，師父只一眼，就收了起來，也不等他看清楚。

他只聽師父說道：“這卦象並不算太好，你此去京中恐有變數，這變數很大，福禍相依，你……確定還要去嗎？”

雖然剛才那一卦他看的不甚清楚，但是這禍福也算是瞧見了一些。

這樣的卦象，等於說，要麽是釜底抽薪，只會更加的好，要麽就是死路一條，沒有回頭的余地。

這樣的福禍緊連，一般人會選擇避開，畢竟誰也想不到命運會發生多大的轉變，而失去的，將會是一條寶貴的命。

但是這一切對他來說，命倒變的不重要了。

師父說，“這一夜，你好好想清楚吧！”

他想的很清楚，這一程，他勢必要北上了，就算機緣未到，但是這京中的變化，他也是能推演出來的。

他雖然不是什麽救世主，但是幫助過太多的人，更不願意看一個王朝的衰弱，因為最無辜的還是這些老百姓。

第二天一早，他就立在了師父的門口，等師父起身的時候，說一聲道別。

看著他身上的包袱，師父也猜出他的舉動，問道：“都想好了？”

他點點頭，“都想好了，我打算去一程，是福是禍，去了才知道，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想回去和家人團聚。”

師父沒再說什麽，只說了一句，“去吧，該是這般才好。”

離開道觀，他獨自一人一路北上，抵達了京城，面見了高台之上最尊貴的那位，彼時對方的臉上已有衰敗灰暗的跡象。

皇帝給了他封賞，他沒有要，不管是金銀財寶，還是官爵地位。

他在京中的一所宅子住下，依舊每天在外面給人看病救災，偶爾去給人看看風水，晚上夜觀星相推演自己是否能夠早日回家團聚。

都說醫者不能自醫，同樣的，他雖然大衍術越來越好了，但是對自己的未來推演，也依舊是一片迷霧，看不清方向。

在京中待了半年，宮裏的人按耐不住了，幾次前來邀請，勢必要讓他進宮受職。

而他也知道，宮裏那位，已經到了一個瘋狂的狀態。

他要是再拒絕，等待只有死路一條。

他接受了封賞，去了清輝觀見了那裏頭的幾位師父，他們每一個，都受到今上的重用。

而他的到來，猶如一朵水花濺入了滾燙的油鍋當中，是那麽的排斥。

他知道，這些人都不好相與，一個王朝的衰落，就是有他們這群受到了愛戴尊敬的人導致的。

他不願意與虎狼為伍，結果就是得罪了他們。

而他也在這世界歷練多年，對待他們，倒也不算是毫無能力的，相反，因為他一直沒有變化的一張臉，反倒受到了今上的更加喜愛和信任。

他試圖扭轉整個王朝的局勢，並且給予了帝王更多的建議和意見，至於長生不老藥，他假意在練，實則不過是為了順勢而為。

這樣一來，他與清輝觀的人，也算是直接敵對了。

這還不止，他發現，那幾個人之所以能把一個王朝攪成現在這樣，原是練了邪功，禍害蒼生的邪功。

世界上倒真的有助長壽命的東西，只是卻是一種以殘害他人生命的邪功，而且還未必就一定能長壽。

而這些人，就是從古書上看到這樣一個邪功，所以動了歪腦筋禍害無辜人的命，他們也是利用了帝王想要長命的這一弱點，更容易行事。

他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就知道這世界存在的怪異事情，在他面前都不會再變得怪異。即便會發生很多怪異的事情，對他來說，也像是在意料之中的，所以那幾個師父在練習邪功，他也並不意外。

從他下山進京，就推演到了一些苗頭，只是沒想到，比他香香的還要嚴重。

隨著他的入宮介入，這些人確定不能同化他之後，害怕他的阻止，就開始急切的想要改變這一切。

為了練好這個邪功，他們還需要用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年輕少女的鮮血靈魂鑄造邪靈。

如意和吉祥，就是在那個情況下救下來的。

那時候的如意吉祥，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從窮困的鄉下懵懂的來到京城，本以為是要進入大戶人家伺候，沒想到，卻是要被獻祭全身鮮血出去。

當時兩個人還沒真正的變成邪靈，是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救下來的。

那一年，是他進京城的第三年。

而宮廷裏頭，他一人已和清輝觀的幾個道士分庭抗禮，各自為了自己的“長生之道”，讓帝王信任自己。

而他們也在朝廷之中，各自有了自己的一方派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