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5(第2/3頁)

采訪的主持人很快就和顧瑤對話說“顧老師,您這樣的見解是否太偏激呢,這種情況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遇到的。”

顧瑤說“的確,這個例子不能以偏概全,但它代表了大部分的生活裏發生過的案例。比如說,當一個未成年人受到了另一個未成年人的傷害,通常成年人們會怎麽處理呢?老師跟家長談話,家長和孩子談話,都只是談,和和氣氣的談,他們會用成年人之間比較圓滑的方式來處理未成年人之間比較極端的情況。有些問題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解決,但有些問題這只是隔靴搔癢。”

“未成年人保護法聽上去像是為了未成年人而設置的,可它的使用方式是有門檻的,有幾個未成年人會運用呢,真正使用他的還是成年人。未成年人遇到了棘手的情況,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套法律來保護自己,他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都是弱小的,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成年人求助,如果這時候成年人懶得管,袖手旁觀,或者反過來指責這個未成年人不懂事,不聽話,或者一些成年人有心管,卻因為身份是陌生人而使不上力,管不著,那麽這個未成年人該怎麽辦?”

主持人眼瞅著顧瑤已經跑題了,根本沒有一句話是針對蒲明妍的,連忙把話題往回找補,直接問顧瑤,不知道她對蒲明妍極力維護自己的兒子盧泓一事怎麽看待?

顧瑤笑了笑,將主持人的“煽風點火”看在眼裏,卻不點破,只是說“一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這是本能。”

主持人忙說“可她卻用了一種很極端的方法,這似乎不能用‘保護’來形容,更像是‘包庇’。”

“是包庇也好,保護也罷,只是用詞的不同,像是這樣的譴責也不能改變蒲女士個人的看法,她的觀念不會改變,說這些毫無意義。不過我倒是因為這件事想到了一句日本的俗語——大概意思就是,撒一個謊言等於吞掉一千根針。這裏面的滋味,冷暖自知。”

所謂的一個謊言等於一千根針,其實是一個典故演變過來的,就和“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是差不多的道理。

兩人約定了一件事,拉鉤就等於承諾,違背承諾就要“上吊”。

當然不是說一定要上吊,這充其量就是口頭上的小詛咒。

一個謊言等於一千根針也是一樣,撒謊的人,就會吞針而死。

蒲明妍為了保護盧泓,就一定要違背事實而撒謊,在維護了兒子的同時,她也要吞下那一千根針,身體裏的某一部分也將永遠死去。

這就像是三年前的阮時秋,她隱瞞了筱飛俠的死,三年來心裏一點都不好過,人坐牢了,連心靈也是,直到她把事實說出來。

她無法做到安然享受當初那個比較輕判的“故意傷人罪”的便利,自此心安理得的做人,如果她不說出這件事,不為這件事承擔後果,此後一生都不會再邁出一步,她會永遠的活在“過去”。

不日,祝盛西又送來了第二份文件夾,不過他和上一次一樣,沒有多待,只是站在門口和顧瑤閑聊了兩句。

顧瑤也沒請他進門喝茶,回到屋裏,很快就開始翻閱。

等她看完,又拍了一組照片發給徐爍,讓他心裏有個數。

徐海清那邊暫時還沒有發現動向,阮正新活蹦亂跳的,蹦的很歡,倒有點像是秋後的螞蚱,眼下的一切舉動都仿佛“回光返照”。

另一邊,夏銘又在王盟被炸死的案子上和顧瑤談過一次,有一點小進展,但目前還沒有發現清晰的指向。

原來王盟在生前這一年間,經常開車去郊外的一家療養醫院,是私人開的,費用很高,那裏面住的人都非富即貴,以王盟的收入,他和他的家人根本消費不起。

而且,王盟也沒有任何親戚和朋友住在那邊。

那麽他為什麽要頻繁過去,還固定每周一次?

夏銘隊裏的刑警也過去調查過,那邊院方聲稱,王盟是他們院裏請的心理咨詢師,有幾個有心理問題的患者,需要他固定來復診。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裏。

王盟和顧瑤一樣,都是心理咨詢師,而不是處方醫生,他們不能給病人開精神方面的藥,就算遇到棘手情況,也是建議患者到正規醫院掛號,在專科醫生診斷之後,認為需要藥物輔助才會開方。

那些藥都有副作用,如果不是到了比較嚴重的情況,一般處方醫生也不會任意用藥。

那麽,這家療養醫院難道沒有醫生坐診麽,內部的醫生控制不了院裏的情況,還需要請外援?

就算請,也不會請一個私人的心理咨詢師吧,也應該和正規醫院來合作不是麽?

只是調查到這裏,已經不可能通過警方問話來得到真相,夏銘只能迂回調查,通過其他方式來證實王盟的這個“兼職工作”和他的死或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