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頁)

蘇溫瑜翻出紅筆,在【見過九次】旁邊備注了一下【傅先生記性真好】。

又在【沒有信心你會不會將我的不滿記掛在心上】旁邊備注了【很有自知之明,不會。】

最後落款處【你的先生】旁邊寫上【暫時,觀察期】。

嚴謹得像個給小學生改作文的老師。

蘇溫瑜又撕開今天收到的第二封信。

【吾妻吾愛:

展信佳!

沒錯,還是我,你的先生傅柏業。

這是我人生的第二封信,還是寫給親愛的傅太太。

為了寄昨天那封信,我大半夜的繞了半個溫城,才找到一個郵筒投遞進去,看這郵筒設立的樣子看,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信都到不了你手上,真不如我自己開車將信直接放到酒店大堂方便快捷。

今早起來發現多了一根白頭發,想起傅太太如此年輕貌美,而我已經蒼老到有白頭發了,頓時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於是果斷利落地拔掉了,必須證明自己還是年輕小夥。

拔了後又後悔,這可能是我思念傅太太的證據,應該留著給你看一眼才是,要是下回再出現白頭發,我會附上照片的,你可千萬別喊我糟老頭。

你的先生傅柏業。】

蘇溫瑜又像一個專業的語文老師,開始對這封信寫批文。

在【傅太太如此年輕貌美】旁邊寫上【事實】,在【糟老頭】旁邊批上【那叫大叔】。

她將兩封信攤在床上,來回看了許久,最後拍了照片,才將信收了起來。

回想學生年代,她倒是收到過不少各種各樣的表白情書,那個年代手機還沒現在這麽普及,政教處主任時常在各個教室溜達,抓到一個玩手機的就沒收,所以學生之間交往時常通過寫信來表達情愫。

蘇溫瑜雖然沒像漫畫裏那些帥哥一打開抽屜,就一打的情書掉出來那麽誇張,但是每周抽屜裏也都有被塞情書,她從來都是直接撕掉丟垃圾桶。

沒想到時至今日竟然會收到傅柏業的信。

第三天,前台小姐又將一封掛號信交到蘇溫瑜手裏,看著她笑:“看來這位粉絲很狂熱啊,每天一封信。”

【吾妻吾愛:

展信佳!

這是第三封信,依然寫給漂亮的傅太太。

我現在正在飛機上,剛才飛機經歷了巨大氣流,迅速降落,感覺跟過山車垂直降落差不多吧。

傅太太怕不怕坐過山車啊?改天一起去吧。

好了,我有事要忙了,明天再給你寫。

你的先生傅柏業。】

連續半個月,每天一封信,蘇溫瑜回酒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前台拿信,輪班的幾位前台姑娘看她都是曖昧的眼神,起先還覺得是熱情的粉絲,現在都在開玩笑說是浪漫的追求者。

現代人追求的方式五花八門,已經極少會用寫信這種傳統的手法,還雷打不動一天一封。

傅柏業大多寫的是日常生活,告訴她自己一天都做了些什麽,就像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坦白”。

蘇溫瑜看完信照例給批注了一番,看到最後的落款時,眸色微斂。

半個月以來他用的落款都是【你的先生傅柏業】,而今天換成了【想你的傅柏業】。

從離開禦景灣的那天開始算,到郵戳上的日期正好是兩個月。

蘇溫瑜躺在偌大的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亮,投在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顯得更加嬌艷極致。

小助理剛進入她的房間,不免被這幕畫面震撼住了,這位真是想怎麽美就怎麽美,不摻雜一絲媚俗。

“明天給我買個收納盒。”蘇溫瑜的長睫輕顫,睜開那雙嬌媚瀲灩的眼睛。

“哦,好。”小助理這才回神應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個被蘇溫瑜特意清理出來存放信件的抽屜。

第二天蘇溫瑜回到酒店照例去前台拿信時,前台小姐抱歉地說道:“蘇小姐,今天沒有郵遞員過來。”

蘇溫瑜只是愣了半秒,就淡笑道:“行,如果有信送過來,麻煩讓人送到我房間。”

無法否認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半個月以來每天收信收習慣了,忽然有一天沒有了,竟有一絲淡淡的惆悵。

小助理買了收納盒回到蘇溫瑜的房間,見她微蹙著眉頭望著窗外發呆,出聲說道:“溫瑜姐,收納盒我買回來了。”

蘇溫瑜淡漠地說道:“放在那裏吧。”

“不整理信?”

“不用了,就在那裏放著吧。”

說完便進了浴室洗澡。

被蘇溫瑜的態度弄得糊裏糊塗,小助理將收納盒放下,環顧了房間四周,才猛地驚覺莫非今天沒有信?

怪不得這態度。

不由腹誹這傅先生也真是的,好不容易這位小祖宗態度有所軟化,就這麽半途而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