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盛情(第2/3頁)

如今,她既然這般說了。

他當然是盛情難卻啊。

尉遲璟的心中甚喜,話語裏,卻含了些微失落,“公主當真是好狠的心。”

容茶悄悄地睨他,見他眼神確是委屈,兩靨又是泛起粉霞,低聲道:“兩次……”

“公主……”

“最多三次!”容茶聽他的聲音那般委屈,眸裏的眼波晃了晃。

她遲疑著,將另一半糖葫蘆咬下,再好聲提醒:“那個多了,對身體不好。”

“好,就三次。”尉遲璟心滿意足地撫過她的發絲,讓她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肩。

再次望向明月時,他感覺,今晚的月色都迷人了不少。

兩人在屋頂上坐了會,賞了會月色,容茶覺得時辰尚早。

她想起慕容央對她說過的話,提議要去街邊的茶樓看看。

因著柳皇後的緣故,西楚國都的各色鋪子,到了晚間,尚未打烊。

走在路上,容茶依然能看到各色經過喬裝打扮的“鬼影”。

只不過,在一眾“鬼影”之中,容茶還瞥見一個人影。

李沂剛從一處酒肆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只酒壺。

他的面色赤紅,形容狼狽。

看起來,他已是喝得酩酊大醉,連走路都是七歪八倒的,全然失去了平日裏,那謙遜有禮的名士風度。

而他身邊都是陌生的路人,沒人扶他。

想來,也實屬正常。

雖然範溪同意李沂娶西楚的雲霓郡主,但這只是表面功夫罷了,東晉使團的人都對李沂的行徑感到不恥,沒人願意與他同行。

也不知為何,李沂分明是自己提出要娶雲霓郡主,但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歡喜,反而心事重重。

路過容茶和尉遲璟身邊時,李沂搖頭晃腦的,險些栽倒。

尉遲璟輕攏眉心,去搭了把手,沒讓他摔到地上。

李沂順著那修長的手往上探去,見到那熟悉的眉眼,苦笑兩聲,“太子殿下,在下對不住你,當初辜負了你的一番苦心。”

尉遲璟不答,容茶為虞妙心他們感到不值,也不想做搭理。

而見到尉遲璟身邊的容茶後,李沂卻是自嘲地笑了兩聲,“公主,在下也辜負了你的信任。”

容茶蹙眉道:“你最對不住的人不是我,而是妙娘母子。你忘記你當時來西楚國前,你說你一直惦念著妙娘,想要早些回去陪他們母子?而到了西楚後,你卻與西楚的雲霓郡主暗度陳倉。你有空在這裏,同我們說這些自責的話,倒不如多想想,回去後該如何同妙娘解釋。”

“公主說得對,我對不住妙娘他們,確實無顏再回去見他們母子。”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李沂搖搖頭,又是幹笑了幾聲,再寂寞地喝著悶酒,逐漸遠去。

再轉頭,她瞥見李沂,心覺,李沂應當是真心在意他的妻兒。

他現在的心情,估摸著,很是煎熬。

但那又如何?

他還不是能為了自己所效忠的人,奉獻了一切,沒有考慮他妻兒的感受。

果然,男人沒有好東西。

容茶內心頗為感慨,轉眸,詢問尉遲璟:“你當初罷免李沂的官職,將他逐出東宮,是因為李沂同年將軍作對,還是因為質疑他的為人?你是不是沒有想到,過去頗為看重的人,竟是這般見異思遷之輩?”

尉遲璟當初將李沂逐出東宮,估計就是覺察到李沂有二心吧。

有些話,在街上,她沒有說的太明白。但她想,她的意思,尉遲璟應該明白。

尉遲璟也確實懂她的意思。

但想起年將軍的所作所為,他的眸裏,頓時添了譏誚之色。

“年將軍並不值得讓我那般敬重。”

話落,尉遲璟牽了容茶的手,入了茶樓內,在一處雅間內落座。

容茶端起一盞清茶,遞到唇邊,目光落向竹簾外。

“西楚女帝說,這茶樓的說書先生,嘴裏出來的都是傳奇。但傳奇嘛,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樣子。我今晚倒是要聽聽看,這位說書先生能說出什麽花來。”

她自詡看過的話本子不少,涵蓋靈異、武俠、蜜愛、虐愛等各個類別,應當不會對說書先生嘴裏的故事感到新奇。

然而,當那說書先生開口時,她面上的笑容遽然消失。

只見那說書先生坐在堂中,手裏搖著扇子,嘴上說的正是西晉皇室的秘聞。

“西晉皇帝此生功績無數,對西晉的江山社稷功不可沒。奈何,尉遲皇族家門不幸,竟是出了忤逆之輩。在座的諸位或許不知,早在一個月前,那西晉皇帝就已命喪其子之手。這個兒子不是別人,正是西晉皇帝最看重的太子,那日,西晉皇宮發生宮變時,夜幕沉沉……”

說書先生形象而生動地談起,西晉皇宮內所發生的宮變。其中,自然少不了杜撰成分,但一些細節聽上去卻很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