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初吻(第2/2頁)

不知過了多久,尉遲越才慢慢松開手,替她緊了緊狐裘的領子,將她一縷發絲別到耳後,欲蓋彌彰道:“頭發被風吹亂了。”

沈宜秋還未回過神來,仍舊有些懵懂。

那是什麽?她兩世為人,周公之禮並非不曾行過,卻從未有過此等經歷,震驚之余,又有些羞赧。

兩人靠在闌幹上,心照不宣地佯裝忘了方才的事。

尉遲越指了一處道:“看到那燈火最密集之處麽?定是平康坊。”

沈宜秋十分配合,也指一處道:“那這裏便是東宮了。”

兩人憑闌眺望了一會兒,尉遲越清了清嗓子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下去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沈宜秋答應了一聲。

走到階前,尉遲越自然地牽住她的手。

春寒料峭,可兩人的手心不約而同沁出了薄汗。

兩日後,太子一行終於抵達邠州,這是他們途徑的第一個州府。

太子駕到,邠州刺史府一幹官員與治所新平縣的縣令早已在城外等候,待太子一行車馬抵達城郊,便即迎上前行禮問安,將太子一行迎入城內。

是夜,太子與隨行官員下榻刺史府,刺史及一眾地方官員在刺史府中大開筵席,為太子一行接風洗塵。

這樣的宴席自然要飲酒酬酢,沈宜秋接連兩日不曾好好休息,不耐煩出席,向太子告了假,早早回房沐浴歇息,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洗漱完畢,她走出院落,與同僚們一同用早膳,剛走進堂中,便聽兩個年輕的校書郎在小聲交談:“聽說昨夜劉刺史設宴款待太子殿下,竟召了四五十來個營妓陪席,有個小娘膽大包天,竟然往殿下身上靠,殿下當場黑了臉……”

另一人道:“嘖,看來這小娘生得不怎麽樣了,想來邠州這小地方也尋不出什麽了不得的美人。”

先前一人道:“那可未必,聽他們說那小娘生得沉魚落雁,好看得緊,誰知太子連看都不看一眼。”

“要我說,這劉刺史也太不講究,四五十個也太多了些,席間不過十來個客人,一人分得四五個,哪裏支應得過來。”

先前一人笑道:“可不是,明年便要遷轉,想回京,難得遇上這機會,自然卯足了勁奉承殿下,誰知踢上了鐵板。”

沈宜秋暗哂,正要入座,便有黃門快步走來,請“林待詔”去太子院中用早膳。

那兩人看著“林待詔”纖秀的背影,對視一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