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魏父和魏母踉踉蹌蹌地追了出來,看著兒子被壓上警車後頓時傻了眼。他們倆也就是窩裏橫的主,在家裏囂張跋扈的,到外面還真沒有讓人看得上眼的能耐。

警察看著這一家三口的慘狀也有些奇怪,都鼻青臉腫的不說身上還到處都是黑色的手印,看起來有些慎人。

帶隊的警察讓同事將魏小龍塞進車裏,一臉嚴肅地問魏父:“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打架鬥毆了?”

魏父心裏苦不堪言,這哪兒叫打架鬥毆啊,這簡直就是單方面毆打啊,他連還手的膽子都沒有。以前在村裏的時候他也見過娘家兇悍的人家,可現在想起來誰家也沒有範家厲害,人都死了還能帶著一群鬼從地府出來打架來,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回 見到這種事。

要是知道範家這麽能耐的話,他們說啥也不敢這麽欺負範曦曦啊!摸著臉上的傷,魏父淒慘的流下了眼淚:“我是被鬼給打的。”

警察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不要傳播封建迷信,也不要信謠傳遙,要有正確的科學觀世界觀,什麽棍棒打鬼的把戲都是騙人的,千萬不要信這些東西。你挨完打以後給了他多少錢?”

魏父都傻了,被鬼打了還要給錢?現在這都是啥世道啊!

“我沒給錢呀!”魏父磕磕巴巴地說道:“就光挨打來著。”

警察聽著他濃重的口音感覺交流的也挺有困難的,索性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被誰打的?要不然隨我回警局取個筆錄吧。”

“就是被鬼打的。”魏父被下的符還沒失效,依然能看到站在馬路對面的那群鬼。他有些緊張地朝對面指了一下,壓低聲音和警察說道:“就是馬路對面的那群鬼打的。那個穿白色短袖上衣的是我去世的親家,他嫌我們對他閨女不好,就領著一群鬼出來找我們算賬。我親家打的最狠,下手特別黑,專挑我臉上打,還踹我肚子!還有那個跳樓死的丫頭最嚇人了,變成鬼的樣子給我講鬼故事,講到最嚇人的時候突然七竅流血,那指甲一尺多長戳我的脖子……”

警察看了一眼馬路對面,只有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子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人,除此之外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警察有些無語地說道:“就一個小姑娘,哪有一群鬼啊?”

“那些鬼就在那小姑娘後面站著。”魏父的樣子似乎更害怕了,縮著脖子眼睛不敢往那邊看:“那個小丫頭就是幕後黑手,她一來我家那些鬼就出現了。她還說我兒子會坐牢,以後還會當乞丐。我兒子說她胡說八道,她就把黑白無常給從地底下叫上給她作證。我看連黑白無常都和她是一夥的,壓根就不管那些鬼打我們的事。”

越說越沒邊了,警察有些同情地看著魏父,這肯定是因為兒子犯法受刺激犯病了。

警察微微地嘆了口氣,轉身叮囑魏母:“你兒子魏小龍涉嫌詐騙、挪用公款得帶回去配合調查。我看這位大哥精神也不太好,你把人看牢了,該吃藥吃藥該看病看病,不行就送到醫院去進行專業治療,別讓他出來亂跑了。”

魏父一臉茫然地看著警察走了,轉頭問魏母:“警察啥意思啊?他不管那些鬼啊?”

魏母擦著眼淚嘆了口氣:“連黑白無常都不管,人家警察哪有能耐管得了陰間的事。咱現在都從範家搬出來了,那些鬼估計也不會纏著我們了。關鍵是咱兒子咋辦?他是不是真要坐牢了?”

魏父也沒啥主意,他這輩子第一次出縣城就是兒子結婚以後把他們倆老倆人從老家接過來。現在兒子被抓走了,兒媳婦的房子也不讓住了,就住這小旅館一晚上也要兩百多塊錢。今天是兒子付的房費,等明天他們倆連續住的錢都沒有,到時候還不知道往哪兒裏去呢。

兩人哭哭啼啼的回了小旅館,到門口才發現房間門鎖著,又哭喪著臉下來找服務員給開了門。服務員剛才目睹了魏小龍被抓的全過程,正忙著和經理匯報呢,看著他倆也沒好臉色:“我們雖然是個人的旅館,但管理也嚴格,你們住這裏可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否則我們有權利把你們請出去。”

魏父和魏母唯唯諾諾地不敢吱聲,老老實實地跟服務員身後進了房間。到了房間以後倆人看著狹小的空間直嘆氣,雖然這比他們老家的茅草屋不知道好多少倍,但是住了將近一年的大房子,再看這裏怎麽看怎麽憋屈。

魏母坐在床上抹眼淚:“現在這兒媳婦脾氣都太大了,就咱們村裏哪些人哪個沒受過婆婆的氣,我生大丫頭的時候坐著月子你媽還叫我用涼水洗衣服,還得做全家人的飯呢。”

魏父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別說那些沒用的,給大丫頭打電話,讓她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