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豪門繼母(11)(第2/3頁)

他喊她。

他想要伸出手碰碰她,但蘇衾躲過了,她用力地拍打開他的手背,她落荒而逃。

最後,只有她一句,惡狠狠,摻雜著哭腔的,“別碰我,你這個瘋子。”

她逃開了。

他沒有抓住她。

陸祁安用手掌蓋住自己的臉,嗤嗤笑了起來,他笑,眼中的光芒卻變得更加偏執冷漠。

他自言自語:“我也有錢,我也像他。”

“所以,為什麽不要我?”

*

蘇衾其實並不算是落荒而逃。

她在當晚被陸祁安襲擊親吻,又立下人設說出那些話後,就慌張逃開,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到了房間的第一件事,她就收斂了臉上所有的情緒。

淚光不見了,憤怒、哀傷不見了,她冷淡地靠在床邊,若有所思地回憶方才陸祁安的神情話語。

她在揣測他說出那些話的動機。

她對他的告白,一開始就沒有全部相信。

因為有陸陽錚一個前車之鑒在,蘇衾如今再見識陸祁安的愛意,就會忍不住想,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可以被他用來利用的,亦或者他是不是想借著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借機羞辱她和他父親。

蘇衾一直都知道,陸祁安和陸陽錚的關系不好。

而他居然會和他父親看上同一個女人——該說是她魅力太大,還是說陸祁安見識太少,只是見到了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就心生愛慕?

蘇衾在權衡利弊,她在思索,陸祁安對她的告白能讓她得到些什麽。

……

夜色早已入深。

蘇衾在很漫長的思考中,漫不經心,毫無憐憫地想,她可以借助他對她的告白,以及那看起來有幾分真心的愛意,得到陸家的部分財產。

金錢、愛情,兩相權衡,對她來說,前者是必需品,而後者根本不值一提。

更別說,這具身體所經歷的生活,本就是因愛受傷的人設,她在這二者中選擇金錢,也是情有可原。

她只不過是變得更加務實,更加冷漠,更加瞧不起愛情而已。

蘇衾合上眼安然睡去的時候,唇角微微彎起。她想起了賀向南的話,他說過,他想要看到她走出陸家的樣子。

是了,再囿於陸家,她落淚的機會還會有很多很多,誠如今天,而她是真的不想再哭了。

外面還有那麽多漂亮的花兒待她去采。她又憑什麽理會陸祁安這朵只是生得漂亮點,又有錢點的花?

若是如他所願,與他在一起,她還要經歷不少的麻煩。

那些麻煩是獨屬於陸家人的。

於是,蘇衾就自覺忘掉了那晚發生的所有事。

她從第二天起,就不再住在陸家了,而是到了她名下的一套房產去,特意避開陸祁安。

七天時間。蘇衾未曾回過陸家。

陸祁安知道她的消息,是斷斷續續從賀知北、賀楷元,乃至於家中仆人口中得到的。

便是路人都比他更了解她近期的行蹤。

可陸祁安根本無法強制要求蘇衾留在陸家,他第一次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像一匹野馬,那麽難留住。

他回到陸家後做的第一件事,是翻出了父親當時刻錄下的光盤。

光盤有兩三張,他只看過賀楷元淘氣放進去的一張內容。

翻找出這些光盤,是前些時候的事,陸祁安本想告訴蘇衾,讓她好好收起來——那是她與他父親的過往,他是他們這段婚姻的局外人,無權置喙。

然而,他因為一場綁架而錯過了告知她。

如今,他不想把這些光盤還給她了。

光盤在電腦中讀取,和電視不一樣。這回陸祁安看到了光盤的名字。

【吾妻衾衾】

聽起來古韻而深情。陸祁安面無表情地打開光盤,毫無廉恥感,毫無道德感地看了下去。

和那一份光盤內容很相似,這一份光盤裏,多是蘇衾平時練舞的錄像。

練舞房內,年輕修長的女人踮著左腳,右腳高高揚起,她脖頸細白,姿態優美,眼神靜默地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隨著舞點跳起了舞,胸脯鼓鼓,包裹在黑色貼身吊帶裏,雪白呼之欲出。

她的眼波又冷又艷,專心跳舞的時候,一點點愛意都不會分給旁人。

陸陽錚說:“衾衾,你看我一眼。”

她不耐煩,隨意嗯聲,手高高揚了過來,白嫩的指尖在陽光下仿佛是會發光的貝殼。瑩潤美麗。

她的臉,她的身,落在了攝像機裏。

盈盈一握的腰肢,筆直白皙的長腿,她的舞鞋是黑色的,蒼白腳背露出,腳踝皮肉也敞亮露著。

在陸陽錚面前,渾然不似在他面前包裹得嚴實,她穿得清涼而性感。下巴尖尖睇來時,他分明聽到了陸陽錚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年長的父親,年過四十依舊覬覦年輕女人的美貌。

蘇衾是厲害的,她的長相與六年前幾乎沒有差別。除了那雙變得更加深沉的眼外,她沒有任何蒼老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