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兩人回了屋,好大一木盆,盆裏還裝滿了濕衣服,蕭酌單手提著,穩得不行。

林與白盯著他手直瞧。

蕭酌察覺到了,笑著湊近她道:“我天生力氣大,這個你別學了。”

誰要和你學這個……

哦,可能她還真想學。

設定裏兩人的目標就是“學習做人”。

林與白這話說得挺精髓:“我看旁人也沒你這麽大力氣,你才該像我學習。”

蕭酌放下木盆,指尖光芒一閃,衣服幹幹凈凈地疊在了箱子裏:“不要太在乎細節。”

可您也太不在乎細節了吧!

林與白:“哪有你這樣洗衣服的,我看……劉媽媽都是用水打濕,然後這樣那樣再這樣的洗衣服!”劉媽媽是字幕提醒她的稱謂。

蕭酌拿起她的手,道:“你沒看到劉媽媽的手?又黑又粗糙,你也想變成那樣?”

林與白被握著手也不會有感覺,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蕭酌的視線灼人,仿佛下一刻就要……

“人總歸變成那樣的。”林與白解釋。

蕭酌真的垂首吻了她的手背:“不行,有我在的一天,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林與白別開視線:“說好的一起學習。”

蕭酌松了她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漂亮的發簪:“我新學了個道理,人要懂得取舍,什麽該學,什麽不該學,要分得明白。”

林與白的視線被發簪吸引了:“那你說什麽該學?”

“比如這樣……”他將林與白按到梳妝台前,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烏發,輕輕挽了個發髻後,將發簪別上了。

林與白透過古樸的銅鏡,看到的卻是少年嘴角的笑。

蕭酌在鏡子裏和她對視:“真好看。”

林與白挪得開視線,卻壓不住胸腔裏跳動的心臟。

“這又是什麽?”林與白摸到規律了。

蕭酌道:“人間說丈夫給妻子梳妝是極恩愛的事。”

林與白聽他這麽說,一邊覺得怪不好意思一邊又覺得有些好笑。他倆這是在過家家嘛!

“你說,”蕭酌看她眼睛,“恩愛到底是什麽意思。”

字幕:“…………”

林與白噗地笑出聲。

蕭酌半蹲在她面前:“笑什麽。”

笑他連恩愛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和她扮夫妻!

“難不成你知道恩愛的意思?”蕭酌捏她臉頰。

林與白瞪他:“疼。”

蕭酌:“疼倒是學得快。”

林與白微怔:“你不會疼嗎?”戰神不是有了七情六欲?

蕭酌:“我大概人們口中皮糙肉厚的那種,不太容易痛。”

林與白愣了下,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蕭酌是神劍化形,哪怕有了七情六欲,但修為還在,以他的體質人世間哪有能傷到他的存在,不受傷自然不會痛。

“痛有什麽好學的,不好。”林與白告訴他。

蕭酌又在她泛紅的臉頰上戳了下道:“你太軟了,我以後還得再輕點。”

林與白:“!”

什麽、什麽鬼話!

偏偏蕭酌說得一本正經:“雖然我皮糙肉厚,但胸腔裏可能有個和你面頰一樣軟的東西,每次聽到你說痛,它就會揪一下。”

林與白:“………”

字幕:“他的意思是,你痛他會心痛。”

林與白臉蹭地紅了:不用你翻譯!!!

“你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蕭酌看向她胸口。

林與白真想大聲說一句:別亂看!

但眼前這神劍連恩愛是什麽意思都不懂,和他說非禮勿視他會懂嗎!

林與白只能順著他的腦回路道:“我沒有。”

蕭酌松口氣的樣子:“沒有便好,這個你不必學了!”

林與白心想,真不學了?以後都不用心疼你了?

字幕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學一學的。”

林與白:“……”

沒人和你說話!

可惜她沒法兇這煩人的字幕。

就像顧予墨說得,蕭酌這邊的確是挺好辦的。

整體節奏都是舒緩的,戰神還是戰神,情話一堆,可一旦想到這是一柄不懂情愛的神劍,他說的話就有了別樣的意味。

既真誠又可愛。

遊戲裏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兩年過去了,林與白現實中也足足過了近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沒什麽大波折,他們甚至沒離開這個小鎮子。

每日都在仔細學習,旁人做什麽他們就試著做什麽。

當然這個學也有標準,那些吃苦費力的事,蕭酌一律不讓林與白碰。

林與白不知不覺就玩了兩個小時,看到時間時她還挺驚訝了。

居然過這麽快嗎?遊戲裏她身量更高了些,稚氣褪去,是個少女模樣了。

而十七歲的蕭酌更加筆挺俊秀,走到街上已經成了視線收割機,無論男女不計老少,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林與白隱約間猜到了蕭酌的遺憾,或者該說是顧予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