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死不死的,少年Dean臉還紅了!

你臉紅個鬼啊!

林與白坦坦蕩蕩一姐妹,此刻有點渣女式心虛了。

“蕭、蕭大哥也回來了,我去準備碗筷!”剛才還站不直的少年轉頭就跑,耳朵尖通紅。

林與白:“…………”

她現在把字幕拎出來打一頓,能不能讓戰神情緒穩定些!

字幕:“哄他。”

林與白:“???”

不等她說什麽,蕭酌已經轉身。

按理說以戰神的修為,能瞬間消失在她面前,但他只是轉身,作勢要走。

注意作勢二字。

林與白立刻上前:“我差點被門檻絆倒,是他幫了我。”

蕭酌沒動,只拿後背對她。

林與白再三斟酌,心中不禁冒出個念頭——現實中的顧予墨,不會也在吃Dean的醋吧。

這兩三年,她的確很照顧Dean,因為他和自己同命相連,能幫助Dean,就好像幫助了自己。

Dean姐姐的病只是缺錢,有錢就能控制,這讓林與白很欣慰。

不過這些落到旁人眼裏……就連公司都有風言風語,顧予墨這邊……

林與白心一咯噔,上前握住蕭酌的手:“你生氣了?”

蕭酌一被她握住手,心便軟了大半,轉頭看她:“自從撿回那孩子,你……”

他擰眉,心口湧起無法形容的刺痛,話都說不出口。

“我是看他可憐。”林與白認真解釋,“他和姐姐相依為命,兩人孤苦伶仃的。”

蕭酌眉心不展,周身全是酸泡泡。

林與白又心疼又好笑,拉著他手道:“你這是生的什麽氣?”

蕭酌反手握住她,不出聲。

林與白試探道:“難不成你怕我被人搶走了?”

這話觸雷了,蕭酌神色沉下來:“沒人能搶走你!”

林與白輕吸口氣:“疼。”

蕭酌板著的臉立馬松動,手勁也輕了。

“沒事,”林與白手都被他攥紅了,但她也沒掙出來,反而與他十指相扣,“你別悶著,有什麽不開心的告訴我好不好?”

讀過萬卷書的顧予墨,直球打得飛起,可這裏的蕭酌卻不懂。

他是十七歲的顧予墨,也是二十五歲的顧予墨。

是沒法將喜歡說出口的顧予墨,也是沒法將酸澀表達出來的顧予墨。

蕭酌悶聲道:“沒有不開心。”

林與白仰頭看他:“你眉心都皺成麻花了。”

蕭酌別開視線。

林與白拉著他離了廂房,離著Dean遠了些:“你不喜歡的話,等他姐姐身體好了,我們搬走好不好。”

蕭酌一怔。

林與白道:“我們把房子給他們吧,他們是人,需要維系生活,但我們不用。”

蕭酌心提了起來:“你……不喜歡他嗎?”

他問出口了,將壓在心口三個月的話問出來了。

這三個月,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燈會那天他為什麽要去看戲,為什麽要松開林與白的手,為什麽要讓林與白遇到那個少年。

戲中的書生就是因為離開了小姐,回來才物是人非。

他為什麽要松開手。

可事已至此,習慣了縱著林與白的蕭酌沒法趕走這個陌生男人。

林與白照顧他,幫助他,看重他……

蕭酌只能看著。

他輕而易舉就能趕走這個少年。

可是他怕林與白生氣。

如果林與白因此而討厭他,該怎麽辦。

他無法想象。

三個月時間,比之前千萬年都要漫長。

漫長到蕭酌甚至後悔化作人形。

林與白見他終於開口,松口氣後道:“我喜歡他。”

蕭酌面色雪白,連薄唇都沒了顏色。

林與白心一揪,趕忙說道:“但不一樣!”

蕭酌怔怔地看著她。

林與白用那個句式開頭是有原因,她需要借此讓蕭酌明白此喜歡非彼喜歡,得讓他分清楚喜歡和愛。

可看到蕭酌這模樣,她又心疼得不行。

“我對肖迪的喜歡和對你的是不一樣的!”Dean這個英文名當然不會出現在古風遊戲裏,他叫肖迪。

蕭酌面色稍緩:“可是你喜歡他。”這四個字顯然對他沖擊很大。

“我可以喜歡很多人!”林與白急聲道,“我喜歡鄰家阿姨,喜歡陳爺爺,喜歡小虎子還喜歡沈姐姐!”

這樣一說,蕭酌攥緊的拳頭松了些。

林與白繼續道:“肖迪和他們沒什麽不同,只有你是不一樣的。”

蕭酌眼睛不眨地看著她:“我是不一樣的?”

“對,”林與白望進他眼中,“我可能會喜歡很多人,但我只愛一個人。”

蕭酌瞳孔輕顫,有絲絲火苗像展翅的螢火蟲般徐徐飛起,他重復道:“只愛一個人。”

林與白知道顧予墨在聽著,她很不好意思,可卻堅持說道:“我愛的人只有你,只有你對我來說是最不一樣的。”

人生如書,親情和友情可以寫下很多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