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如假包換(三更)

顧桓拍了拍且舞的臉頰,朗聲大笑,“我就說,你鬥不過我!”

“嗚——”

且舞被剜了舌頭,無法言語,急得嗚嗚亂叫。

顧桓不以為意,強拽著且舞行至父君面前。

“乖乖聽話,我定不會傷嶽父分毫!”顧桓威逼利誘著且舞,“跪下,同我拜了天地,你便是我顧桓的妻!”

“嗚——”

且舞嗚咽著,一改平時的**樣,倔強得很,任由顧桓怎麽言說,她都不肯屈膝跪地。

啪——

顧桓反手便是一巴掌,將瘦弱的且舞掀飛在地,“敬酒不吃吃罰酒!”

片刻之後,顧桓拽著且舞的發髻,將她的腦袋朝地上重重摔去,“這麽不情願同我拜天地?告訴你,這輩子,你只能是我顧桓的人!你和容忌再無可能!”

且舞被摔得氣息奄奄,連掙紮的氣力也消失殆盡。

但顧桓仍未解氣,他暴戾地踹著且舞的腹部,語氣中透露著點點興奮,“之前,我動手誤傷你,還會過意不去,今日卻覺十分爽快!果真,天下女人都一樣,得到之後便沒那麽吸引人了!”

且舞固然可恨,但顧桓如此暴打一無力還手的女人,也高明不到哪兒去。

我靠在容忌懷裏,頗為鄙夷地聽著顧桓的說辭,由衷地感慨道,“被顧桓惦記著,當真是倒了血黴!”

不多時,顧桓耐性耗盡,便將且舞拖進草屋之中。但他似是在擔憂什麽,轉而又將父君拽入草屋裏。

我滿頭黑線,顧桓可真是不要臉皮!

昨兒個,他剛強迫我看了一場他和且舞酣暢淋漓的榻上共舞。

今兒個,顧桓竟又故伎重演,非要汙了父君的眼!

“父君若將且舞認成是我,定分外難熬。”我委實擔憂正在草屋中苦苦煎熬著的父君。

“父君通透如斯,豈會像顧桓那般錯把且舞認成你?”容忌寬慰著我,“顧桓也並非想汙父君的眼,他只是怕沒了父君這個人質,再無保命符罷了!”

話雖如此,但我亦十分心疼父君,平白無故竟要忍受顧桓的欺辱。

耳邊,蟬鳴陣陣。

草屋中,哭嚎不斷。

我雖看不見草屋中的光景,亦能想象得到且舞的慘狀。

“哭什麽?”顧桓咬牙切齒道,朝著且舞又是一陣猛踢。

可憐且舞口不能言,除卻哭嚎,其他什麽也做不了。

待西方既白之際,溫熱的陽光洋洋灑灑地鋪陳了一地,我同容忌隱在斑駁樹影之中,亦是一夜未合眼。

顧桓的殘忍程度遠超我的想象,我已記不清且舞這是第幾回陷入暈厥之中,只覺草屋堪比妖嬈酒樓後廚的屠宰場,且舞的哭嚎亦如待宰的豬,一聲比一聲淒厲。

“差不多了。”容忌如是說道,“顧桓饜足,戒備心銳減。眼下正是救出父君的大好時機。”

“解救父君和顧桓饜足有何關系?”我昨夜就想詢問容忌來著,為何偏偏要等上一整夜,苦苦忍受著耳邊且舞撕心裂肺的嚎叫,才能解救父君。

容忌高深莫測地說道,“你不了解男人,唯有在那個時刻顧桓才會完全松懈。我不願父君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因而只得靜等一夜,找尋最佳時機。”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我卻一點兒也沒聽懂。

不過,容忌動作倒是極快。語音剛落,就攜著我闖入草屋之中。

他以手中古檀佛珠,輕巧地解了束縛在父君身上的百道鎏金梵文,隨後略帶譏諷地朝著臥榻之上毫無防備的顧桓說著,“你的死期,到了。”

顧桓跌跌撞撞地行至身前,發了狂地朝我撲來,“你竟誆我?我還納悶你的眼疾怎麽這麽快就大好了!”

“那又如何?”我巧笑嫣然,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顧桓極不甘心,回過頭,闊步朝榻上且舞走去。

他一把拎起奄奄一息的且舞,胡亂拭去且舞臉上的墨漬。

得見且舞真容,他氣得渾身發顫,重拳捶於且舞一翕一合的紅唇之上。

“嗚——”且舞門牙碎裂,亦只能和著鮮血往肚裏吞。

顧桓暴怒,他又劃開一拳,朝著且舞命門襲去,“竟敢誆我,去死!”

噼裏啪啦——

正當此時,窗外忽而飛入一串爆竹,在顧桓腳邊轟然作響。

下一瞬,葉修趁顧桓不備,以移形換影之術閃身至臥榻之側,將破舊木偶般殘破的且舞攏入懷中,轉而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塵埃裏。

顧桓撲了個空,失了重心,一頭栽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他擡頭惡狠狠地盯著我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竟敢戲耍於我!”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父君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絲悲憫。

顧桓冷笑道,“幕後之人花百年時間布局,若是得知你一直在裝瘋作傻,會不會狗急跳墻?”

容忌氣定神閑地說道,“我早已安排了個傀儡在伏魔陣中頂替父君,短短一日時間,又有誰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