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你去辦幾件事,不要走漏風聲。”

“誒好,幹爹吩咐。”

他一一說了,平喜聽完心中錯愕,慕良今日嘗到了甜頭,難得多出幾分耐性給平喜解釋,“從現在到天亮還有四個時辰,你務必辦好了。錯過了今年的秋獵,納蘭玨再想在萬歲爺跟前出彩就難了,這會兒時機正好,先讓她在京城當個小頭目過渡一段時日,等日後再去納蘭將軍身邊也有幾分底氣。”

平喜陪著笑,“真不知道納蘭小姐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被您老這樣呵護著,兒子都要嫉妒了。”

“不是我呵護她,是娘娘呵護她。”慕良撫著心口,那裏仔細一摸能摸出一支簪子的形狀。

“你去吧。”吩咐完之後慕良脫去衣服躺下了。

平喜應了一聲,吹了燈退了出去。

屋裏沒了人,黑暗中,慕良才悄悄將簪子拿出來。他拇指劃過簪尾那只龍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抿著唇將身子縮了起來。

信物……

他是娘娘的人了。

……

蘭沁禾心情愉快地從九千歲的帳子摸出去,她照例避開了巡邏,回到自己的蒙古包裏時,就見銀耳面色焦急地走了上來,“主子,這麽晚了您剛才去哪兒了?”

“隨處轉了轉。”蘭沁禾脫下外袍,準備梳洗睡覺。

銀耳接過她脫下來的衣裳,稟報道,“方才三爺來了,說今日去時路上納蘭小姐受了欺負。”

“我聽說了。”蘭沁禾坐到床上,喝了兩口水,詳細問道,“她是怎麽被欺負了?”

銀耳語塞,似是很難開口,蘭沁禾看了她一眼,她才吞吞吐吐道,“主子,您老是不娶親,突然把一個外面的小姐接到府裏,還把熙淶院給了她,這總歸不太合適。”

蘭沁禾便明白了。

“我曉得,”她點點頭,“這不是長久之計,我也沒準備把人一直留在府裏。但她現在還小,又是個懵懂耿直的,還得養上兩年才能成氣候。”

蘭沁禾把碗擱到一旁,思忖道,“最遲後年,早的話明年,我打算把她送去納蘭將軍身邊歷練。”納蘭將軍再過十年也就老了,誰也不想後繼無人,他自會好好教導他親生女兒的。

銀耳終於放心了一些,“話雖如此,可這事的病根倒不在納蘭小姐身上。”

蘭沁禾意味深長地望了銀耳一眼,笑了。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明日我就帶你去見見未來的姑爺。”

銀耳一愣,“姑爺?”

她不過是照例提兩句,根本不抱希望,哪裏想得到居然能從蘭沁禾嘴裏聽到姑爺這兩個字。

“主子莫不是在誆奴婢?”她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一旁,睜大了眼睛湊過去,“什麽時候的事兒,奴婢怎麽不知道?”

“明兒你瞧了不就知道了?”蘭沁禾脫了鞋,沖她笑道,“別告訴別人,否則傳出去對人家名聲不好。”

銀耳十分不解,滿天下的男子誰配西寧郡主會名聲不好?這可是求不來的極好的姻緣,若她是那男子,巴不得一開始就鬧得全城皆知,到時候西寧郡主想跑也跑不掉,這才是保險的法子,怎麽會願意藏著掖著呢。

直到第二天,銀耳才明白為什麽蘭沁禾會說那句話。

確實是名聲不好。

她看著旁邊對自己笑的平喜,沉默了下來。銀耳感覺那笑容裏露著明明白白的一種意思——親家以後多關照呀。

這是一種做好長久相處打算的笑,又熱絡又喜慶,銀耳真想當做自己眼瞎看不見。

“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和西寧郡主府裏的姐姐走在一塊兒,真是沾了娘娘和幹爹的光了。”平喜樂呵呵地騎在銀耳邊上,他那張娃娃臉笑起來就憨厚可喜,銀耳心中再如何郁悶,面上也保持著好顏色。

前面並駕的兩人怎麽看怎麽不合適,銀耳寧願主子告訴她納蘭傑要進府了,也不敢想象所謂的姑爺會是司禮監的掌印、親封的九千歲。

這簡直荒謬!

若是夫人老爺知道了,恐怕會把主子的頭發絞了送去廟裏,等主子清醒之後再讓她回來。

“姐姐的馬騎得真好,一眼看去就像個女將軍一樣,真威風。”偏偏旁邊的平喜還孜孜不倦地在和她打好關系,“姐姐是同娘娘一道學的武嗎?”

“不是,自個兒瞎練的。”

銀耳越來越心塞了,平喜說話跟油一樣,他那幹爹想必比他還要厲害,不知道是何等的花言巧語。

這下子好了,主子哪是慕良的對手,人家把太子爺哄得團團轉時,主子還在悶頭讀“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呢,哪裏抵得住人老祖宗的**陣。

前面的蘭沁禾渾然不知後面銀耳的欲哭無淚,她連路也懶得看,全身心都放在了慕良身上,這會兒見人緊張拘束,於是開口安慰,“這裏我來了多次了,從未有人經過,不會被人看見的,就算真被看見了,我們只說是偶然遇到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