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4頁)

“櫃子裏,”牡丹身上黏膩膩的,很不舒服:“我們回酒店吧,”她需要洗個澡。

“走吧。”

牡丹和封珃兩人拍床戲,這事劇組的人都知道。燕青清場,他們也都看見了,可拍完之後,導演和攝影師先出來了,卻遲遲不見那兩人,再看張導那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大家不想歪都難。

燕青一手提著一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走在前,封珃牽著牡丹跟在後,片場的眾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偷偷地瞄幾眼,見牡丹走路的姿勢很不對,這會又低著頭,他們就像什麽事情被證實了一樣,莫名的興奮。

瞥了一眼燕青提著的袋子,張平京也不多問:“封珃,再過十分鐘,咱們就準備上下一條了。”

“好,”封珃正有事跟他說:“張導,Peony有點不舒服,讓她先回酒店可以嗎?”

“可以可以,”張平京搖著大蒲扇:“剛剛牡丹表現得很不錯,接下來6場戲都沒她,這大熱的天,人都堵在片場,我看著也心煩。”

牡丹朝著張平京稍稍鞠了個躬:“謝謝導演,我下午就回片場。”張導給了臉面,她也不能仗著封珃不識相。

“去吧去吧,回了酒店好好休息會兒。”

封珃送牡丹上了車,便回頭了,接下來的6條都是“師爺”南靖退出南、北美洲之後的生活寫照。

因為在接了《南茶館師爺》之後,封珃就在研究劇本,對“師爺”南靖這個人物的性格特征早已了然,所以拿捏起來非常的到位。

“導演,”邊上的副導演都忍不住小聲提醒盯著鏡頭的總導演張平京:“該喊CUT了。”

張平京拐了一下副導演,示意他別廢話,仍是一眼不眨地盯著鏡頭。

穿著大褂的南靖此刻正站在茶館櫃台後,一手翻著賬本一手打著算盤,關鍵封珃是真的在依照賬本上記錄的數字打算盤,那熟練的手法他都想給來張特寫。

又過了大概五秒鐘,張平京終於心滿意足了:“CUT。”

南靖這個角色是很難演繹的,他身上的矛盾點太多了,既文質彬彬又陰險狡詐,最無情狠辣的人卻又是最專情。

在遇上羅小米之前,他遊走在南、北美大陸上,去留無聲,更是毫無弱點;可認識了羅小米之後,他看見了光,貪婪地尋求溫暖,想要掙脫黑暗,可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

而他之所以被稱為“師爺”,就是因為他多智近妖。師爺,乃幕者矣,南靖此生的唯一敗績就是沒能保住他的妻兒。

張平京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大前門,抽了一根點著,深吸了一口,當初他把這個人物塑造出來的時候,直覺告訴他,要找封珃,現在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

下了戲,封珃來到張平京身邊:“我從今天開始不再吃晚飯。”

妻子羅小米死後,南靖崩潰了,他瘋狂地謀劃復仇,整個人就像一行屍走肉一樣。要塑造好行屍走肉,他必須餓著,運動還不行,餓出來的瘦再稍稍刻畫,瘋狂外溢的陰鷙就出來了。

“來一根,”張平京將那包大前門遞到封珃面前:“我抽慣它了。”

“不用,”封珃推拒:“我在戒煙,不過您放心,拍戲需要我還是會抽的,但下了戲不行。”今天他的寶兒都跟他提到孩子了,他必須得戒煙。

張平京聞言便將手裏的煙掐了:“既然你戒煙,那我也不能讓你享受二手煙。”

“謝謝,”封珃將穿在外的長大褂脫了,6月中旬的紹城已經非常熱了:“Peony的戲份最多半個月就拍完了,她面對您很緊張。”

“你這麽說,意思是她對著陳森就不緊張了?”張平京樂了:“晚上下戲,你可以出去走走,跟咱們南茶館只隔一條街新開了一家棋牌室,《賭後牡丹花》簽了你吧?”

提到《賭後牡丹花》,封珃便垂首輕笑:“簽了,《賭後牡丹花》中成琛那個角色是我從未嘗試過的,無關Peony,純粹的是我想要接那個角色。”

“陳森都跟我撂話了,今年的賀歲档,他執導的《賭後牡丹花》要跟《南茶館師爺》打擂台,”他輕嗤一聲,明顯是不平:“我問了兩句,直接把他電話給掛了,套牢牡丹還不行,還纏上你,這擂台怎麽打?”

簡直就是瞎胡鬧,不過陳森太太金霞手裏可是有不少影院,他還想著排片的事兒。

“今年陳森導演是挺忙的,”封珃還能說什麽,到底是誰給陳導的自信,《賭後牡丹花》的劇本他也看了,故事情節確實好笑,但深度不夠,不過上映後票房應該不錯,只是想要跟《南茶館師爺》打擂肯定是沒有勝算。

“他哪年不忙?”張平京都羨慕死陳光頭了,背後有大資本撐著,想拍什麽拍什麽,只要過審了,想什麽時候拍就什麽時候拍,想用哪個藝人就用哪個,“瞧他忙得頭發都長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