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5頁)

少年坦然的認錯倒是勉強找回了在場人的一分好感,年紀足、見識廣、心胸也寬廣的鄒衍也準備不和少年一般見識,想訓兩句就一笑而過的。

只是總有不依不饒的人是存在。

例如,他們正對帳棚的太子丹,額,太子丹的幕僚:“呵呵……你這小子,好不禮貌,竟然在皺大家與各位大家論政時瞌睡,還說的如此光明正大,你是師出何處?哦……又是何家子弟?這只大雕甚是眼熟,我只聽說昨日坊市中有一夥賣藝之人也帶有一大雕?”

不過他剛說完,坐在主座的太子丹就喝止了:“多事,安國公帶來的人,豈會是普通賣藝之人!”

賣藝之人啊!

大家望向安國公帳棚的面色都不怎麽的好。

畢竟讓他們和一群賣藝人坐在一起論政談道,還是一個打瞌睡的賣藝人,那真的是打臉的。

牛政望著對面帳棚一個比他年長幾歲,穿的富貴榮華,還拿著一把折扇的少年,莫名地感受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眼中帶著濃重的惡意。

對他仇視就罷了,居然還敢用那種目光望向他家姐姐和小骨。

雖然牛政不懂太子丹望向他家姐姐的惡心眼神代表著什麽,反正他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眼神就對了。

於是一瞬間,不知天高地厚的牛政就將對面這個人列入討厭的,必須要滅掉的存在。

側彎了一下身:“大叔,對面那個裝模作樣的人是誰來著?”

安國公努力忍住不要笑,作為成熟的男人,他當然知道對面那個小子望向牛政小子姐姐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麽意義。

那種志在必得的淫邪眼神不說牛政小子,就是他這個帶著他們姐弟進場見識的客人,也看的莫名火大。

實在是太不給他這個秦國的太子臉面了。

只是再大的火氣,也被牛政小子的這一句話弄的火氣減半了。

不僅覬覦他帶進場的人,還當著他的面挑釁他和牛政他們的關系,這個大燕的太子丹,簡直就讓人火大!

他又不傻,比起初出茅廬,不知世事的牛政。

對面那群,可是疑似買通了他手下,想要對他下手的人。

而且牛政雖然還不懂人情世故,但是透著一身爽朗大氣,他作為聲勢浩大地歸秦的牛家村嫡親孫子,怎麽看怎麽可親。

是正常的人,都不會想殺他的人有多好的態度,只是在燕國,對方主場,面子上要做足,於是也朝對面拱拱手,小聲的告訴牛政:“燕國太子丹。”

牛政點頭表示收到,一改對主講帳棚那恭敬的態度,隨意地拱拱手:“小子不才,正是昨天坊市中帶雕賣藝的一員,原本聽說燕國太子丹親臨論政會,不拘身份地位,只為求才,才托安國公帶我等未見過世面的小子們來開開眼界見識見識的,礙著太子丹你的眼真的很抱歉。小子保證,從此燕國在舉行任何論政會,小子都絕不會來打擾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對這位雖然大方承認身份作為,開口讓步認錯,卻實際是隔空狠狠地甩了太子丹一巴掌的少年刮目相看了。

比起出身高低,職業貴重這些外在因素,這個時期的人判斷一個人可否相交,更看重的是骨氣、氣度這種從底子裏透出來的東西。

亂世出英雄。

一個自己都直不起腰的人,注定輾落泥潭,翻不了身的。

但是即使是一個賣藝的,夠膽出言暗諷一國太子言行不一,也是夠膽氣,有氣魄,值得人看高幾眼。

那個幕僚立馬嗤笑起來:“小子可笑,你是哪家的人物,敢諷刺我燕國太子的求才胸襟,不過區區一個賣藝的有甚資格出席我燕國論政會?”

牛政等得就是他的這一句:“小子不才,正是區區秦國牛家村牛政,這位是家姐以及我的嫡親堂親兄弟。”

剛說完,他身後的十幾個小子整齊劃一的抱拳行禮,那精神氣,讓人眼前一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是練家子,見過世面的。

窮文富武,在這個亂世,練家子弟,還是家族性的,其中代表的意義可是很值得人深究的。

皺珩皺大家對這十幾個子弟的風姿很是贊同,不過思考一瞬,就兩眼放光,連忙追問道:“可是那個趙國七十老朽帶著全村六百多人口回秦尋祖的牛家村?”

牛政立馬改掉對太子丹的盛氣淩人,轉身正對皺珩,一副乖孩子的模樣行禮,內斂回答:“是的,小子也是前些時候,才聽前來燕國的安國公說的,曾祖父已經在秦國找回祖根之處。”

說到這裏,還有些羞答答地害羞感:“原本今日小子等人只是想遠遠觀看一下眾大家風采就罷的,畢竟小子們都知道自己的斤兩,不過安國公說他有席位可帶我等旁聽……嘿嘿……小子等人出生農家,靠雙腳走到薊城已經身無分文了,要座上上等席,總不能穿著農家短打前來,所以才放肆一回,在鬧市賣藝,只想籌得換一身光鮮行頭,免得在論政會上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