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爾後幾天,溫北川的“綠頭牌”被盛月姬翻得格外勤。

溫西陵每天都氣得要暴斃。

溫阮勸他,入夏了,肝火這麽旺,可是要長痘痘的。

呂澤瑾就不一樣了,呂澤瑾天天跑到溫阮跟前告狀,你哥昨天晚上又睡在月姬那兒了,他還能不能行了,是不是準備一個人霸著月姬了?你這個當妹妹的管不管哥哥了?不怕他死在床上啊?

溫阮懟他,失寵了就好好在冷宮裏頭待著,別出來平白招人嫌。

呂澤瑾氣得要跟她打一架,溫阮就喊,阿九,不對,陰夫子,呂世子又要打人啦。

但每每來的都是蕭長天,蕭長天總是笑意溫和地看著二人,說“仕院之內,不得胡鬧,尤其是你,呂世子。”

呂澤瑾覺得他的人生太無望了,情敵是我的老師,情敵的妹妹是我的同學,情敵妹妹的跟班還他媽是我的老師,我他娘的還活不活了?我一脖子吊死得了!

可呂澤瑾也是真的不開心,非常,極其,特別的不開心。

原本最不被盛月姬放在心上的溫北川成了她的新寵,呂澤瑾覺得,也許很快溫北川就要取代紀知遙,成為她最喜歡的男人了,而自己呢?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麽。

跋扈嬌縱的世子殿下他像條被秋霜打蔫了的茄子,無精打采。

下學後,他將溫阮堵住。

溫阮揉貓,想著這貨如果敢動粗,她就讓二狗子撓死他。

可令溫阮沒有想到的是,呂澤瑾的表情有點奇怪,他這一臉的不好意思是什麽意思?

“溫,溫姑娘。”呂澤瑾極其別扭地喚了一聲,如若他再揪一把衣角,那就是活脫脫的小媳婦兒架勢了。

“世子殿下有事麽?”溫阮輕輕揉著貓,輕輕地問。

呂澤瑾磨磨蹭蹭地走過來,眼神閃躲,尚還有些稚氣的面孔上透著幾分不安和尷尬,張了幾次唇,也沒把話說出來。

好在溫阮是個耐心極好的人,她也不問,就等著局促緊張的呂澤瑾在那裏調整好情緒。

“我,我,我想請溫姑娘你喝個茶。”半晌之後,呂澤瑾才說了這麽一句。

溫阮不想喝他的茶,依舊只問“世子殿下有事麽?”

二狗子“阮阮,你是復讀機嗎?”

呂澤瑾面上的尷尬之色越發重了,他撓了撓頭,紅著臉說“是有點事,我想向溫姑娘請教。”

哇哦。

溫阮看著他這副青澀又別扭的樣子,有點想給他投票了誒。

但不行。

他打人,還是打女人,這個女人還是於悅,暫時把票扣著。

“什麽事?”溫阮問。

呂澤瑾擡起一雙迷茫的狗狗眼,直直地看著溫阮“月姬說……她說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所以?”溫阮問。

“所以你能告訴我,她到底想要什麽嗎?她想什麽我都可以給她,要我的命都可以!但,但……”他低下頭,委屈巴巴的樣子。

溫阮抿抿唇,讓自己硬起心腸來,不能被小狗崽子的可憐模樣迷惑。

“我們,很熟麽?”溫阮問。

“啊?我們當然熟啊,我們,我們不是同學麽?”呂澤瑾搞不懂溫阮的問題。

“同學這麽多,我們,很熟麽?”

“你到底想說什麽?”

溫阮低頭摸了下笑得一直喵喵喵的二狗子,說“世子殿下,向人請教事情之前,您要不要先為先前的事道歉呢?”

呂澤瑾恍然大悟般,連忙後退一步,深深作揖,九十度鞠躬,“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我魯莽不知理,沖撞了姑娘,在此向姑娘賠罪了。”

溫阮“……”

我愛小狼狗。

這票我快壓不住了。

可溫阮說“但我教不了你什麽。”

“啊,你耍我呢?”小狼狗擡頭,有些惱意地瞪著溫阮。

“我又沒說我一定有辦法,我只是說請教他人之前,要先為自己的過失道歉,而且你最該道歉的人卻不是我,而是於姑娘。”溫阮輕笑,“你那日在小巷裏說,要讓她人盡可夫,當時你腦中有惡念,險些犯下大錯。於悅是我的朋友,我跟她熟。”

“她自找的!”呂澤瑾嘟囔一聲,“誰讓她說話那麽難聽?”

溫阮緩聲說“我聽聞京中南院甚多,不少小倌生得清秀俊美,更是體貼入微。若於姑娘如世子殿下您這般,也挑一個小倌癡心寵愛,流連不返,不知世子殿下是何想法呢?”

“她敢!她一個女子豈可如此放i蕩!”呂澤瑾當時就急了。

“哦?”溫阮偏首,似笑非笑地望著呂澤瑾。

是誰放i蕩呢?

是於悅,還是你,又或是……

呂澤瑾被溫阮這聲輕輕的“哦”給“哦”住了。

這事兒,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我不一樣,我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她不行!”他又開始要面子,死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