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2頁)
“這張,呂世子的,這張,蕭夫子的。”溫阮點了點票子,擡頭問殷九野“你說,我送得出去嗎?”
殷九野雙肘支在桌上,笑看著溫阮“呂世子我不好說,但蕭長天的話,他一定不會來聽辭花的曲子,因為仙吟宴那日,他要為盛月姬撫琴。”
“這樣啊,那我就只能賭一把了。”
“賭什麽?”
“賭辭花的曲子,能把他吸引過來。”
“你高看辭花了,他就是個……”
“是個什麽?”
“就是個唱曲兒的。”
“不要用肺部說話。”
“……”你才廢話!
殷九野心想,那我怎麽跟你說,告訴你辭花就是個小道童,還是個修行極差的小道童?
或者告訴你,當年他遲家被滿門抄斬,家中就他一個活下來,被自己撿去了太玄觀?
“走吧,陪我去找呂世子。”溫阮收起票子起身。
“你知道他在哪兒?”
“知道啊,他在喝酒。”
溫阮帶著殷九野又在那家酒樓找到了爛醉的呂澤瑾,他擡著惺忪醉眼望著溫阮“你來幹什麽?”
“請你聽曲。”溫阮將票給他。
呂澤瑾放下酒杯,深深嘆氣“溫阮,你別搞我了行不行?”
“我認真的。”溫阮笑著說,“你心情不好,聽聽曲子或許可以讓你開心些。”
“你明知那日我要去聽白樓,你跑過來說這些有意思嗎?”
“我只是送票子給你,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又不攔你。”溫阮好生無辜。
“我不會去辭花那兒的。”
“哦。”
“你哦你妹啊!”
“二百兩紋銀。”溫阮向他伸手。
“……什麽?”呂澤瑾一臉震驚。
“這張票,市價二百兩。”溫阮說。
“溫阮,我發現你真的是個奇葩!”
“謝謝誇獎。”
呂澤瑾盯著溫阮看了半天,這位票販子她一臉誠懇和端莊,笑得還巨他媽優雅柔婉。
他忽然笑出來,“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說,你是不是老天爺派來克我的啊?”
“不是的,我是老天爺派來拯救你的。”
“……”
呂澤瑾掏了二百兩銀票拍進溫阮手裏,求爺爺告奶奶“祖宗,您趕緊走吧!”
“好,您慢慢喝。”
溫阮收好銀票,真就走了。
“唉,你不勸勸我?你勸一下我,搞不好我就去聽辭花的曲兒呢?”呂澤瑾在後面喊。
“呂世子當明白,男子漢大丈夫立足於世,不僅僅靠對女子的一腔愛意,深情固然好,但若付錯於人,便是愚妄。”溫阮轉身,笑看著他說“五年,十年過後,呂世子還想在這裏爛醉如泥,一事無成嗎?”
“你在說什麽?”呂澤瑾臉色僵住。
“不說別的,單說安陵君,使盛姑娘對安陵君格外青睞的,難道不是他身上的男子氣概和輝煌戰績麽?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酒鬼,也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窩囊廢。”
溫阮搖了搖手裏的銀票,笑得又俏又甜“多謝啦。”
呂澤瑾愣在那裏,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票。
出了酒樓,殷九野問溫阮“你覺得他會來?”
“愛來不來,反正我不虧,錢到手了。”溫阮笑著說。
至於蕭長天的票,溫阮倒是什麽話也沒說,只是給了他。
蕭長天的袖中就有仙吟宴的請帖,面對溫阮手中的票時,遲疑了一下。
“我平日琴藝不精,有勞夫子苦心教導,這只是我的謝禮。”溫阮遞給他。
“那日我可能無暇□□,怕要辜負溫姑娘一番好意。”蕭長天說。
“無妨,蕭夫子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我祝願,在那日蕭夫子會找到你的知音。”
溫阮留下票,笑著離開。
溫阮只是賭,賭蕭長天到底有多想找個知音,也賭呂澤瑾到底清沒清醒。
他們來,溫阮血賺,他們不來,溫阮也不虧,反正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殷九野見溫阮都擺開了賭局,暗自琢磨著,得順手推個舟,幫她一把,畢竟,自己是她的小跟班啊。
於是,他把辭花提溜了過來。
辭花一聽殷九野的打算,當場跳腳“你中邪吧你!來來來,我給你畫個符驅個邪!”
“去不去?”
“去,九爺。”
要不是打不過殷九野,辭花想跳起來打他膝蓋!
辭花擺台唱曲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進了聽白樓,傳到了盛月姬耳中,但盛月姬的反應很平淡,只是眼露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