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但溫阮忽然看見了一只釵子。

這釵子很眼熟,她在於悅發間看到過,是二哥送給於悅的。

這是一只新的,不是於悅那只。

溫阮忽然有點想哭。

“這釵子,是他托人做的,我問他要送給誰,他也不說,就說做著好玩。”晉親王接過釵子,在掌心裏輕輕地摩挲著,眼淚不住地往下掉,“你知道他是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嗎?我給他送過去。”

“晉親王……”

“其實我知道,於家那丫頭嘛,他天天跟我說他對不住於悅,他要參軍的時候我不同意,戰場多危險啊,在朝中混個文職,安安穩穩一生就算了,但他說,他不去邊關,於悅的婚事就沒辦法,我能怎麽辦,他不聽我的話都十多年了,我幾時說得動他?”

晉親王邊說邊抹眼淚“去,我由他去,不求他在軍中立多大功,就當是鍛煉身體了,我安排了那麽多人護在他身邊,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麽就被殺了呢?怎麽就刀劍無眼了呢?”

“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娘去得早,我沒把他教好是我的錯,但老天怎麽不報應在我身上,非要把他帶走呢!”

“你說這是為什麽啊!”

晉親王說著說著嚎啕大哭,手中死死地抓著那只發釵。

他哭得站不住,身子踉蹌了一下。

溫阮跑過去攙住他的手臂,扶著他坐下,看了看他掌中的發釵,有些嘶啞的聲音問“世伯,要將這發釵送去給於悅嗎?”

“不了,他自己也沒送,就說明不想讓於悅知道,於悅不是喜歡你二哥麽,他想成全他們,他就這麽點心願,我當滿足他。”

晉親王哭得一點也不像個位高權重的親王,更像一個普通的老父親,他淌著淚看著溫阮,委屈地問“你說,我兒子真的該死麽?”

“沒有,不是的。”溫阮連忙搖頭,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堅定地說道,“世子殿下少年豪氣,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呂世伯教導有方,虎父無犬子。”

晉親王抱著溫阮,哭得摧肝裂肺。

許久之後,晉親王哭得再次昏迷過去,溫阮喊來了晉王府上的下人,扶著老人家去榻上睡了,睡著時,他手裏依舊握著那只發釵。

溫阮看了一會兒,艱難地呼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出了晉王府。

“姑娘還好嗎?”

“不太好。”溫阮擡頭看了看遠處,心情異常沉重。

這一看,她就看到盛月姬過來了。

她倒一身素衣,只是滿頭珠翠。

“你來幹什麽?”溫阮問。

盛月姬假假地抹了一下眼睛,“好說與澤瑾相識一場,該來送送他。”

“穿金戴銀地來送?”

“難道讓我為他披麻戴孝?”盛月姬冷笑了下,陰毒地說道“溫姑娘,你為於悅出氣,帶著呂澤瑾來我聽白樓鬧事時,可想過會有今日?”

溫阮聽了這話,一股無名怒意自心間升起“你知道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幹嘛要告訴你?”盛月姬走近溫阮,冷笑著說“如今你二哥正好與於悅成雙成對,溫姑娘你不該高興麽?來這晉王府上幹什麽,貓哭耗子啊?”

溫阮偏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盛月姬臉上!

“盛月姬,你最好別讓我知道,呂澤瑾的死與你有關!”

盛月姬被抽得身子晃了幾晃,勉強站定好,她眼神惡毒如利箭地釘在溫阮身上“你得意什麽,溫阮,待你溫家倒台,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威風到幾時!”

“若我溫家倒台,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火燒了聽白樓,再將你抽筋扒皮,懸於城門,喂食鴉群!”

盛月姬還要說什麽,溫阮逼上前去,寒聲說道“現在,你給我從這裏滾開,但凡敢再上前一步,我打斷你一雙腿!”

“你!”盛月姬氣恨交加。

“不信你試試!”

盛月姬紅著眼睛與溫阮對峙良久,但終是抵不過溫阮身邊還有一個殷九野,滿是不甘和怨毒地甩袖而去。

溫阮見她走遠了,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

“阿九,陪我去個地方。”

“你現在最好的是找個地方休息,你有些累。”

“先去了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唔,怎麽講,評論區最具爭議的兩個人,一個是大哥,一個是呂澤瑾。

先前就有很多人說,一直沒虐到呂澤瑾讓人不爽,但其實在我心裏,已經定好了呂澤瑾的結局,他死於一個荒唐而離奇的局,這對一個有心改過的人來講,是最大的淒涼,所以在這之前,我一直給他的是重新做人的一個鋪墊。

今天這章加更,是我自己心裏有一口氣堵著,我沒寫爽,所以把後面的內容一氣呵成地寫了出來,我也相信有很多人心口同樣悶著一口氣,不明白呂澤瑾下線怎麽會這麽倉促,幹脆也就更新出來,就當是聖誕加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