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3頁)

——嘻嘻,你會看到滿腦子都是黃澀。

幾人閑話間,畫舫靠了岸,三皇子滿臉陰郁之色地提著盛月姬下了船,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韻更是捂著臉,一邊哭一邊跑。

溫阮瞧著,揉了下貓兒,“三皇子跟右相府這婚事,怕是要黃了。”

“若只為毀掉這樁婚事,從右相府下手才是最好的選擇,風險最小,成效一樣。”殷九野托著溫阮的腰,抱著她跳下畫舫。

“嗯,這的確是奇怪的地方。”溫阮站定後,輕聲道,“更奇怪的是,盛月姬。”

“先回去吧,今日這事,估計不用兩個時辰,就要傳進宮中了。”殷九野沉聲說道。

溫阮點頭,擡頭看了殷九野一眼。

殷九野眼中有晦沉之色。

溫阮想了想,還是說道:“你是在擔心皇後嗎?”

殷九野瞧著她,說:“我與皇後之間,並非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不為她做事。”

“好吧。”溫阮點頭。

跟於悅道別後,溫阮回了侯府,將畫舫上的趣事兒說給了老父親聽。

老父親聽了撓撓頭發,又看看站在不遠處的殷九野,對溫阮說:“閨女,我房間裏有一盒好茶葉,你幫我去煮壺茶?”

溫阮點頭,去煮茶。

殷九野說:“侯爺有話要說?”

“在你對盛月姬動手之前,你確定太霄子當時不在房中?”

“確定。”

“嗯,也確定三皇子是中了□□香?”

“不錯,當時房中有極淡的狐蘭幽香。”

“這是要出事啊。”靖遠侯說是這麽說,坐得卻挺安然,甚至還悠閑地翹起了腿,“皇後要出事兒。”

“皇後不會蠢到用盛月姬來做此局吧?”

“小子,老夫教你一個道理,越是看上去荒誕無稽的事情,越容易讓人相信。”

正如靖遠侯所言,越是荒誕無稽,越是讓人相信。

三皇子拖著盛月姬進了宮,趕在風言風語經由他人之口傳到文宗帝之前,他主動前來說明此事,占據先機。

文宗帝聽他陳述時,正在看折子,聽到一半,將折子拋下扔在桌上,“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不錯!兒臣願請禦醫為兒臣診脈,以證兒臣當真是中了歹人奸計!”三皇子一臉憤慨之色。

文宗帝瞥了他一眼,又看看旁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盛月姬。

“誰指使你的?”文宗帝問。

“民女,民女不敢說。”盛月姬粗啞難聽的嗓音讓文宗帝皺了下眉頭。

“這是當今陛下,你有什麽不敢說的!今日你若不供出主使之人,我必大刑伺候!”三皇子沉聲喝道。

文宗帝聽著三皇子的叫喊聲,輕蹙了下眉頭,端起茶杯抿了口香茗。

盛月姬像是怕極,整個人都在恐懼地顫抖,顫栗,臉色也慘白。

半晌之後,她似乎是終於做好了準備,開口喊道:“是溫阮!是溫阮讓我這麽做的!民女被溫阮逼得沒了活路,求生不能,求死無門,只盼她給我一個痛快,她說只要我幫她做成這件事,就放了我,陛下,陛下,民女也是迫不得已啊!”

三皇子猛然想起了什麽,對陛下拱手道:“父皇,方才在船上,溫阮倒的確有殺人滅口之意,若不是太霄真人及時出手阻攔,盛月姬已是一縷亡魂,兒臣,恐再難自證清白啊!”

文宗帝低著眸子,沒有說話,只是吹了吹早已不燙嘴的茶水,又抿了口茶。

三皇子又說:“但兒臣卻也認為,溫阮並無動機對兒臣行如此惡事。”

文宗帝還是不說話。

“父皇,兒臣冤枉!”三皇子深深叩首,“望父皇還兒臣一個清白!”

文宗帝放下茶盞,輕淡地瞥了三皇子一眼,慢聲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懷疑是誰。”

三皇子額頭觸地,久未擡頭,冷汗爬過他的眼睫,滴在玉石地磚上。

他輕磕了一下牙關,才說道:“兒臣這些年來,為父皇分憂,在朝中偶有小成,恐遭有心之人嫉妒生恨,此人不願見兒臣與右相府結好,故有此事!”

“你是想說,皇後?”文宗帝輕笑了下。

“兒臣不敢!”

“你當然不敢!”文宗帝陡然變臉,聲色俱厲,“太子遠在太玄觀為國祈福,這是天大的機緣,你在朝中自當竭力,盡到為人臣子的本份!你怎敢詆毀皇後,誣她為太子在朝中爭權!”

三皇子駭得臉色慘白,猛地一頭撞在地磚上,“兒臣知罪!”

“但此事終歸是你受人陷害,孤也不好不分黑白。”文宗帝的聲音又放緩了回去,“傳皇後過來。”

皇後早就在殿下等著了,太監一通傳,她就走進去。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皇後福身行禮。

“月兒可都聽說了?”文宗帝看著皇後問。

皇後微微揚首,擡起下巴,臉上是雍容明艷的笑容,笑聲道:“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