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還有就是現在文人喜白,那些世家公子哥沒受過苦,本來已經夠膚色白皙了,他們還能塗什麽鉛粉,搞得跟鬼一樣。

顧蕭在沙場征戰多年,膚色要比同齡人老糙許多,還是健康的小麥色,盡管三庭五眼十分標準英俊,可也不討主流的喜歡。

他不喜歡嬌滴滴,眼淚動不動就落的京城貴女,那些女子也不見得能看上他。

為了逃避逼婚,加上一年多前邊疆告急,顧蕭已經兩年都沒有回過京城了。

想到京城那堆破事,顧蕭眉頭打了結,他拿過水囊,狠狠喝了幾大口水,隨著少年將領喉結上下滾動,這張英俊的面容才稍有放松。

“我這不是怕太子那個小白臉陰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結了仇。”

事實上,他在兩年前能夠這麽順利到邊關來,也是因為大大的得罪了那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太子。

他當時中了別人的算計,以為太子是那種仗勢欺人的小白臉,就把太子給揍了一頓。

因為太子身體本來就比旁人虛弱,因他的緣故,當時就病了,還是特別來勢洶洶的那種病,在有心人發作之前,他立馬就跑邊疆去了。

正好那個關節點上,皇次子死了,皇帝就剩這麽一個活著的兒子,那還不慌了神,他對太子多有補償,想要修復父子兩人之間的關系。

在皇次子死之後,顧家就更加不敢讓他回來了。

這兩年他在戰場上立了不少功,皇帝也沒有升他的官,賞賜也降了不少,這可都是在安太子的心。

顧蕭憂心忡忡:“你說太子那麽小心眼,這次回京,會不會是想把我弄死?”

宮裏的喬青連著打了幾個噴嚏,為了自己脆弱的身體著想,又是喝了一碗驅寒的湯藥。

她的身子骨沒有傳言那麽差,不過的確是比常人虛弱些,一病就要纏綿病榻多日,很是影響辦公務的效率。

關鍵還是她不喝,從小伺候她的公公和宮女又要抹眼淚,這幾個都是實打實的忠仆,肯為喬青豁出名命去的那種。喬青心再硬,也怕這樣不摻雜私欲,眼淚汪汪的關心。

喬青喝完藥,往嘴裏塞了兩顆蜜餞,她現在的身子骨的確不比她原本的強,還是要少熬點夜才行。

她這邊大被一拉,在暖呼呼的殿內安穩睡覺。

邊城裏,魏寒語氣涼涼,話比塞外刮肉刀似的冷風還刺耳:“天子登基是大事,你要是不回去,那死的更快。”

顧蕭懊惱極了,他正要說些什麽,手下的小兵又在外頭喊叫:“將軍,那信使說,他還有東西,要單獨給您。”

那信使除了這打官腔的詔令,身上還帶了天子的密令。

只是他一路上跑得稀裏糊塗的,剛宣召完,又被魏寒安排的小兵給糊弄過去,暈頭轉向,現在才想起這件大事。

顧蕭又穿上厚重鎧甲,還帶了個頭盔,拿上佩劍。

魏寒看他這樣子,不禁發問:“搞得這麽隆重幹什麽?”他這打扮,不像是去見客,倒像是要馬上奔赴戰場廝殺。

顧蕭振振有詞:“這不是要單獨給我東西,我怕他是喬青派來的刺客。”

信使身份清白,暗地裏還有人護送,的確並非刺客。

他取出密信,雙手奉上,交給了一臉肅穆站在那裏的顧蕭。

顧蕭雖是個武將,沒什麽吟詩作對的本事,卻也是熟讀兵書,懂得識文斷字的。

他拆了那密信,上面喬青的字龍飛鳳舞,十分的肆意張揚。

信的一開頭,先是把顧蕭冷嘲熱諷的罵了一頓,無非是說他沒有腦子,當年犯了錯,不知道認錯,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跑了的話。

話說的很難聽,看的顧蕭氣得眼睛發紅,但說到一半,喬青話鋒一轉。

朕知道邊塞將士日子寒苦,但如今朝堂之上,能拿出多少錢,拿出的錢,多少到邊塞將士手裏,也不全是將士說了算。

你若是想要錢財,讓邊塞將士吃飽穿暖,便帶上你的親衛軍,到京城來向朕賠禮道歉,為朕壯勢。顧愛卿若是表現的好,朕便既往不咎,銀錢也不是什麽大事……

顧蕭看完之後,把紙收了起來,扭頭就去找自己的好友。

“今日就收拾信行囊,咱們連夜就趕路。”

魏寒大驚:“你這又是受了什麽刺激?!”

顧蕭哼哼兩聲:“自然是回京,向天子討錢。”

他若是騙他,今後他都不會信這小白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