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4頁)

等從喬青宮裏出來,高福便樂得不行,見他春風得意,馮德喜便有些酸:“這又有什麽好事?”

高福也不敢隨意透露天子行蹤,便隨口說了件小事:“幹爹,陛下這也是看您的面子呢。”

他在馮德喜那邊待了大半年,辦了了幾件漂亮事,才被從馮德喜手底下調到了天子跟前伺候。

但是高福並沒有得意忘形,他面上對馮德喜依舊十分恭敬。

除非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只有他同天子,否則在外人跟前,高福還會為馮德喜說好話。

高福的態度傳到馮德喜耳中,這才讓後者放心不少。

馮德喜是先帝倚重的老人,知道宮裏許多秘密,但喬青跟前有個李吉,那是天子還是太子時候就用的順手的,他自然比不過對方受天子的信任。

不再是天子近宦,馮德喜手中權利被無形弱了不少,宮裏最是捧高踩低,這讓他非常失落。

見高福揚眉吐氣,馮德喜這個宮中老人酸得不得了,但聽高福說的,他又覺得這個小子還年輕,這麽點小恩小惠能樂成這樣。

算了,反正宮裏和主子都知道,高福是他的幹兒子。

他這個生得十分伶俐的幹兒子,已經在新帝的眼前留了不錯的印象,掛了號。

高福辦事的確漂亮,人又機靈,生得還十分討喜,關鍵是懂事,他一時間消除不了天子心中隔閡,沒法成為新帝放心之人,他的幹兒子能其實也不錯。

馮德喜忍著那種矛盾的心態,又再三叮囑高福:“在天子跟前切記沒大沒小,不知分寸。”

高福樂顛顛的應道:“幹爹放心,我一定好好辦事,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將來讓您享福。”

馮德喜勉強笑道:“行了,也不用多說,偶爾提到一句便是,說多了陛下反而要懷疑。”

都說伴君如伴虎,揣摩上意哪裏是那麽好做的,只是得寵就意味著權利。

這生殺與奪的權利就像是陳年佳釀,讓人醉心其中,難以抗拒。

“義父放心,我知道分寸。”

同馮德喜說了會話,又頂著一張虛心求教的臉央著自己的幹爹教了不少東西,高福才進了單獨分給他的一間屋子。

宮人穿的衣服都是按品級來劃分的,哪個等級能穿什麽花,什麽地方有多大面積圖案,都是定了規矩的。

有的時候主子賞下來上好的布料,就算做出了漂亮衣裳,也不能穿在外頭。

高福的箱底就有這麽一件平常穿不得的衣衫。

那是天子賞賜給他的第一塊布料做的,高福收集了許多零碎的布頭,手上不知戳了多少個洞,精心練了許久的手工,才敢動手把這塊綢緞裁剪成衣服。

等明日,天子帶他出去,他便就換上這身新衣裳,這可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約會(跟在暗處的侍衛已經被高福下意識忽略了),小太監高興極了,往衣服上一趟,蹭著滾了兩圈。

對了,這衣服放在箱子裏,都有點黴味了,他要趕緊搓洗,曬幹了明天穿。

在高福在思考要不要為自己的衣服熏香的時候,喬青讓人喚了魏寒進來。

百姓多愚昧,能夠供得起讀書人的是極少數,蒙昧未開智,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就很容易被人左右。

喬青想過要建立學堂,免費讓百姓讀書。大部分的智商都是普通人,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靠的就是後天的學習。

但在這個時代,做到後世那樣的普及教育,強制性的掃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她沒有這麽多的人,也沒有那麽多好的老師替她去教導學生。

另一方面,就是這個社會上流的階層不準許她這麽做。

要動天下讀書人的蛋糕,他們怕是會瘋了一樣來咬她。

縱然喬青能做個把全部朝臣都殺了她的暴君,可是殺了他們又有什麽用,殺了也不能聽她的話。

所以這事情急不得,目前為止,她只是在京郊還有幾處設了一些類似的機構,以某戶富豪的名義,建立積善堂。

積善堂收養一些孤兒和窮人家的孩子,讓人教導他們念書,以工代替讀書和吃飯的費用,人不多,就幾十個,而且並沒有把他們教到學富五車,人人都能做官的地位,只是打著為主家培養一部分做工的人才。

因為規模很小,而且理由找的不錯,也沒有驚動什麽人。

編撰的書本喬青出了很大一部分力,她不會在裏面寫過於劃時代的思想,但肯定是對她這個天子有利。

教育是個大問題,而且是比吞金獸還要燒錢的焚錢爐,她只能一步步,慢慢來,至少先溫飽,再掃盲。

等魏寒來之後,喬青又問他:“朕聽聞,這長安街冒出來一位散財童子。”

魏寒道:“確有其事,臣也在查那人的來歷,不過目前還沒有在長安街找到見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