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5頁)

闌珊忙奉承:“王捕頭一身正氣,自然是萬邪不侵,何況您是我們鎮子上的定海神針,秦叔寶尉遲敬德般的人物,不打緊的。”

王鵬本來頭大,給闌珊吹捧了這兩句,不由笑道:“瞧瞧你說的,我都怪不好意思了,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不能也得能了?”

闌珊趁熱打鐵道:“您若不能,這裏還有誰能啊?”

王鵬看著她清秀單弱的小臉兒,想到之前她點撥自己照壁藏屍時候的利落,那句“當然是你能”在嘴邊徘徊了幾次又咽回去。

他看了看旁邊的阿沅,把闌珊拉到旁邊:“我怎麽聽那些狗崽子們說,你跟阿沅娘子打架了?你還動了手嗎?”

“這、這……”闌珊有點無言以對。

王鵬又嘖了聲,面露不屑之色:“看著你溫溫柔柔的,居然也這樣啊?打女人算什麽好男子?且阿沅娘子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幹什麽要動手?”

“是,是我一時昏了頭。”闌珊只得這樣回答。

王鵬狠狠地瞪著她:“可別再有下次了!別叫我看不起你!”

闌珊笑著:“放心,絕沒有下次了。”

“還算是個男人,”王鵬悻悻地,“那我……先去現場了。”

他說了這句,突然又有些僥幸地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啊?”

闌珊忙擺手:“不不,我膽子最小,且病還沒好呢。這種大事就交給捕頭你就是了。”

王鵬失望:“哼,早知道你倚靠不得。”

當晚,阿沅做了些湯面,放了很多姜絲在裏頭給闌珊驅寒,又吃了兩個韭菜盒子,洗漱安歇。

闌珊想起王鵬說的無頭命案,總覺著心裏不安,可又沒膽量去查看,翻來覆去終於睡著了。

次日早上起來,自覺好了很多,才吃了早飯,外頭就有人來尋。

原來是縣學工地上的人有事來找,催著闌珊出了門,路上便對闌珊說道:“那個萬員外硬說縣學的門樓沖了他們家的風水,現叫了好幾個家丁在工地上撒潑耍橫,不許繼續施工呢,管事過去說和,還給他們打傷了……舒監造您說這可怎麽辦?”

如今入秋,眼見要臨冬了,若不趕在上凍之前把這一部分完工,只怕要耽擱工期了。

如今縣內的那些小孩子所在的學堂,原本是一座廢棄的祠堂,年老失修,時不時地還會有剝落的墻皮掉落,看著很是危險,幸而已經過了秋汛,不然若再來一場大雨的話,怕是要垮掉的,所以得趕早把新的縣學造起來。

匆匆地來到了工地上,果然見是萬家的幾個家丁,手中都拿著棍棒,那些工人們給攆在旁邊,都不敢靠前。

原本在此處的督造管事有點上了年紀,之前給一名家丁推倒,給扶著在旁邊坐著,氣的發喘,見闌珊到了,才忙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闌珊忙上前扶著:“您怎麽樣?”

老管事搖頭,他拉著闌珊,低聲道:“這萬府的人先前來找我,讓我改圖紙,還讓我跟你說,被我一口回絕了,沒想到他們竟然……唉,我當時該問一問你的。”

闌珊立刻說道:“這如何能改?您老人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自然不必問過我。”

老管事連連點頭,面上露出欣慰之色。

闌珊安撫了管事,轉身怒道:“誰讓你們在這裏鬧事的?竟還敢傷人?”

萬府家丁之中有個人走了出來,下頜一點胡須,正是萬府管家,笑說道:“誤會誤會,舒監造,是何老伯年紀大了,腿腳不靈才跌倒了,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也實在的不敢鬧事……”

他走到闌珊身邊,故作親近地說道:“實在是胡半仙算得這縣學的門樓跟我們府裏的宅子相沖,建起來怕是會沖撞的家宅不寧,本來我們老爺也不肯相信,可偏偏前幾天我們府內的二姨娘無端端地就跌了一跤,竟把個四五個月的胎都沒了!你說我們老爺能不急嗎?”

“那你的意思是不許起建了?”

“哪能啊,這不是在跟您商量嗎?”

“你們派了這麽多人在這裏胡鬧,這叫商量?”闌珊瞥了一眼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說道:“何況縣學的圖紙是早定了的,知府老爺跟知縣大人那邊也都批了,萬員外好大的臉面,連官府的督造都要阻攔?”

萬管家道:“監造不要動怒,我們老爺自沒有這個膽量,且凡事好商量,只要把那門樓稍微挪一挪,或者矮上些許……比如少建一層就是了。”

闌珊越發愕然:“胡說!都是定好了的,豈有說改就改的道理?”

萬管家皺了眉,皮笑肉不笑地說:“舒監造,若是這件事放在以前,又何必這樣大動幹戈,只是我們老爺跟知縣的一句話就了了事!只不過如今有那位大人物在咱們這裏,我們老爺才不肯大鬧起來,也是給了您舒監造幾分臉面,何況你是本縣監造,只要你說改,誰還能違背不成?你放心,只要您肯通融,我們老爺也絕虧待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