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5頁)

“器重?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不是罵他下作不要臉勾引……”

鳴瑟還沒說完,西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那是以前!可我現在確定了他的確是個好人。而且、而且我覺著主子也不至於真的就跟他……那個啥。多半是那些人胡說的。”

鳴瑟將他的手推開:“你要噎死我!”

西窗的手心裏粘粘的:“你又吃糖?”他立即舉手在鳴瑟的袖子裏翻,果然又翻出了一個糖球。

在鳴瑟搶回來之前,西窗當機立斷的舔了口,他得意地看著鳴瑟無奈的表情,忽然放低聲音:“你之前真的見過舒監造?在哪裏呢?”

鳴瑟嘴裏含著糖,含含糊糊道:“我敢告訴你?你回頭就告訴了他去!”

西窗雖然好奇,可想了想果然如此,於是便不問這個了:“主子在哪兒呢?”

“那個李墉又來了。”鳴瑟往前頭揚了揚下頜。

“唔,他可真執著,不過主子的脾氣也夠好,居然沒把他打走。”

“畢竟是楊時毅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鳴瑟答了這句,忽然焦躁,“你別只管說話,是糖不好吃麽?”

西窗嗤地笑了,果然也不再打擾他,兩個人就靜靜地站在廊下吃糖。

前廳之中,李先生第三次來了。

他的頭也有點大,似乎每個人見了這位榮王殿下,頭都會有不同症狀的反應,有時候是大,有時是疼。

“殿下,”他垂著頭,並沒有一絲在闌珊面前的倨傲,反而十分的恭謹,“請殿下高擡貴手,把舒監造交還給微臣。”

趙世禛睥睨著他:“憑什麽?”

李墉硬著頭皮說道:“畢竟……舒監造是首輔楊大人的師弟,臣是奉命請他上京的,殿下中途將人帶走,臣在首輔大人面前該如何交代?所以鬥膽請殿下成全。”

“你說‘帶走’?你果然是鬥膽,”趙世禛的笑容裏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譏誚,“要不是本王,她現在還能留一口氣?你自個兒保護不力把人丟了,怪的誰來?本王救了她的命,她的命就是我的,你有話說?”

李墉的臉皮漲紅,當時闌珊失蹤後他第一時間反應,卻到底晚了趙世禛一步,在他帶人趕到嚴老大的巢穴之時,所見的只是滿地的屍體,似乎除了嚴老大,其他的人都給滅了口,場面如同人間地獄,卻不見闌珊的蹤影。

後來他多方探聽才知道是趙世禛駕臨,雖清楚跟這位殿下不好打交道,卻也沒有別的法子。

可是趙世禛不容他開口,又說道:“人是不可能給你的,你只管回京如實回稟楊首輔,楊大人若想要人,讓他親自來。本王面前,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李先生的臉驀地漲紅,他咬了咬牙還要再說,飛雪已經上前一步,冷冷地說道:“李大人請回!”

李墉忍無可忍,忍氣拂袖而去,

稍晚,西窗捧了雞湯來,闌珊努力喝了一大碗,果然是身心舒泰,於是順便的又吹捧了西窗幾句。

不過因為被鳴瑟警告,西窗也不敢再跟她盡情的胡說了。

闌珊見敲不出什麽話,就也不再刻意探問。

是夜趙世禛並沒有來見她,也並沒有傳她,闌珊卻仍有些無法安枕,頭上的傷還隱隱作痛,手臂似乎有些給扭到,她看著帳頂,心裏又有些亂,不知道阿沅跟言哥兒現在處境如何。

自打跟阿沅出逃,言哥兒出生,雖然闌珊也常去臨縣,卻不似這一次分開這樣長,一想起兩人,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子時之前,西窗又叫她喝了一次藥,這次闌珊卻很快睡著了,後來她意識到藥裏興許有什麽安神之類的東西,不過……反正現在趙世禛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倒也不必格外提防。

畢竟榮王殿下“既往不咎”,那她又何必“庸人自擾”,索性大家相安無事,依舊當什麽“身份”的事情並未發現就是了。

闌珊拼命地給自己塞了許多無形的定心丸,才模模糊糊地想睡,只不過在入睡之前,她沒來由地想起了萬府之夜。

榮王應該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那麽在萬府那夜當著花魁娘子的面兒做那種行徑又是為何。

應該是……故意看她的反應,或許想看她出糗的吧。

真是位惡趣味的王爺啊。

闌珊如此想著,才慢慢地大睡過去。

次日清早起身,車駕行了一個多時辰,巍峨雄偉的城門在望。

王駕還未進城,闌珊就聽見外頭有人大叫:“舒監造,舒監造你在嗎?”

這聲音竟是王鵬,闌珊忙掀開簾子看出去,果然瞧見在路邊上,王鵬一邊往這裏跑一邊奮力向著她招手,因為他大聲喧嘩,趙世禛隨行的侍衛中有兩人便打馬轉了過去攔住。

闌珊生怕王鵬有個萬一,忙叫道:“不要動手!”

她推開車門便跳了下去,西窗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