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4/5頁)

江為功聽了,像是遇到知己:“可不是嘛,真是個不會做人的。”又道:“原來姚大人跟小舒之前就認識了?”

姚升大破賊巢的事情,往上報的時候,並沒有特意提過是在闌珊的指點之下,畢竟他是大理寺的人,又是有頭臉的,若說給個外行人指點……非但沒有臉面,反而失了爭功的機會,因此絲毫未提。

這本是他們官場上的行事規則,無可厚非,但這會當著闌珊的面兒說起來,姚升臉上略有點不自在。

他看了眼闌珊,笑道:“是啊,我們是在澤川……”

話未說完,闌珊道:“是了姚大人,聽聞大人已經將澤川作惡的那些賊人審訊完畢,不知如何判處的?”

姚升聽她這般問,心頭一動。

之前他收了王鵬到大理寺,本有些顧忌,畢竟他知道王鵬那人口沒遮攔,恐怕會提起澤川他們幫著破案之事,誰知觀察數日,王鵬竟只字不提過去,這很不像是他的個性,除非是有人特意叮囑過他。

此刻見闌珊故意只問這個,姚升便知道,心裏暗贊了一聲,便笑道:“除了傷重死了的,剩下的都判了淩遲,還有涉案的人等,正在梳理,一個都跑不了的。”

江為功道:“活該,這些賊徒就該以儆效尤才好!”

闌珊道:“這還多虧了姚大人,方才江所正還跟我稱贊說姚大人精明強幹呢。”

姚升放了心:“好說好說。”

大家說著停車下地,今日的天色正有些陰陰的,明明是冬日,近看摩訶山,山中似乎隱隱有灰蒙蒙的氣息。

不遠處就是感因寺建造地址,磚石跟木柱各自堆放,幾個工人懶懶的在搬石頭。

本地的監造看見江為功,慌忙趕上來拜見。

闌珊放眼四周,心中隱隱地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姚升來的時候也把案子經過打探的清清楚楚,此刻馬不停蹄,帶了人四處巡查去了。

闌珊跟著江為功,聽那監造訴苦,只道:“眼見過年了,他們都不想幹了,江大人,您能不能說說情,別總死逼著我們呀。”

江為功笑道:“我就是因為說情,才也給扔到這裏來了,行了別抱怨了,橫豎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闌珊道:“江大人,我去裏頭看看。”

江為功忙道:“別四處亂走。”

那監造也說:“是啊是啊,自打發生了那幾件事,現在工人們動靜都要三五成群,絕不敢獨自一個人走動。”

“知道,就到前面站一站。”

等闌珊去了,監造才忙問:“江大人,這位……是什麽人?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江為功道:“這是新來的舒所丞。”

監造驚得合不攏嘴:“真的是咱們的人?”

江為功呵斥道:“你這是什麽反應?人不可貌相,你可知道麽?就是舒丞,之前狠狠地打了咱們溫郎中的臉呢。”

監造聽見有八卦,頓時來了興致,忙請教。

且說闌珊獨自一人往前去,在她身邊左側,是擴展出去的感因寺的地基,已經進行了一半了,中間一塊卻是昔日小道觀的舊址,那些地基石頭石頭之類的居然還沒有給挖出來。

闌珊回頭問一名工人:“為什麽沒有先把這裏的地基清理幹凈?”

那工人見她容色秀麗,又身著官袍,才發愣地回答:“我們不負責這個,只是聽說先前來拆道觀的那批人病都病倒了,風水先生說是日子不對,又怕耽誤工期,就先去打地基了,後來又接二連三出事,越發沒有人敢動了。”

他猶豫了一會又小聲說:“聽他們說,這道觀有些邪門,大概是什麽神明鎮守著,不敢沖犯的。”

闌珊點點頭:“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耳畔突然聽見一陣風聲掠過,背後冷颼颼的,像是有什麽在盯著自己。

闌珊驀地回頭,卻見身後空無一人,只有堆砌在一起的廢石梁柱等,七七八八的。

下午的時候突然開始刮風,風卷起地上的沙塵,令人睜不開眼,自然不好幹活。

江為功頂著給溫益卿罵的風險,叫工人們停下來,又特叫人去十裏外的酒莊裏弄了幾壇子燒酒並一些酒肉來犒勞他們。

工人們給拘在這個地方,自然怨聲載道,可見他如此體憐下人,才都又高興起來。

到了晚間,那風稍微小了點,卻仍十分狂烈。

江為功,姚升,闌珊三人一桌,吃了晚飯,姚升便隨意一般,問起闌珊今日可有所發現。

闌珊道:“沒什麽發現,只是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

姚升不愧是經年辦案的,也說道:“我原本覺著那證人的話不足為信,可是來到這個地方,忽然覺著竟是有可能的。”

江為功忙打斷他們:“你們兩個別凈說些嚇人的話。我會睡不著的。”

大概是給嚇到了,歇息的時候,姚升非要拉著闌珊跟自己同屋,姚升笑道:“江大人,你這身板,要是跟小舒睡一張床,一翻身怕是要把他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