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4頁)

江為功的抱怨像是直接從心口裏飛出來一樣,聽到這裏便忙又問:“他真的沒事兒嗎?”

高歌說道:“還得等大夫看看。”

江為功先自己安慰自己,他碎碎念道:“不要緊不要緊,應該沒事兒的,既然是殿下救了小舒,自然是那些邪祟都怕的避退了不敢靠近,就像是上次感因寺一樣,殿下就是小舒的護身符啊,一定都逢兇化吉的,阿彌陀佛。”最後他合著雙手向天拜了拜。

高歌聽的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殿下是舒丞的護身符嗎?”

“當然了,殿下無所不能,一定也可以庇護小舒。”

先前因為闌珊跟江為功太過親近的緣故,引得某人暗中不悅,高歌本來就也恨屋及烏的討厭了這個看著看著憨直的胖子,今日聽了他這兩句,才大有改觀。

高歌試探問:“這些話江所正可對舒丞說過?”

“啊?這倒沒有。”

“你……要時常跟舒丞這麽說說就好了。”

“為什麽啊高大人?”

高歌笑道:“因為一些事情,舒丞對於王爺似乎有點誤解,但王爺對於舒丞如何,江所正你自然是知道的。”

江為功想起感因寺那令人難忘的一幕,又想起方才也是趙世禛救了闌珊,忙點頭:“當然!”

高歌見他果然真正憨直,便絮絮善誘道:“我想江所正是舒丞在工部最親近的人,江所正若是常說些王爺的好話,只怕舒丞會打消對王爺的誤會心結,王爺……應該也會高興些。”

“是嗎?”江為功眨巴著眼睛,笑道,“高大人放心,那我以後就常常說好了,其實之前也說過一些,但不是故意誇王爺,而是王爺真正的當的起人誇嘛。”

對著眼前這個傻乎乎的胖子,高大人露出了曾讓闌珊誤會過的“和藹無害”的親切笑容。

大夫來看過後,說闌珊乃是染了風寒,因為體質本就弱,加上連日操勞太甚,休息太少,才病來如山倒。

江為功聽後頓足道:“一定是昨兒晚上,給溫郎中罰在外頭站了小半個時辰的緣故。”

但是趙世禛心裏卻另有一個原因。

若說闌珊能染上風寒,哪裏需要站上半宿,那些唇齒相接毫不避忌……他的身體自然是強健的很,只怕就過了病氣給她。

再加上那些郁積的心結,忙碌的差事,就算是一個大男人也扛不住。

高歌陪著大夫去拿藥。

趙世禛看著榻上的闌珊,她病弱的樣子,又讓他想起那只無聲無息的小貓。

他目不轉睛地打量她的眉眼,想到她在海沿上昏迷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原本鋒利的眼神這會兒卻柔軟的令人心悸。

趙世禛渾然忘記了身邊還有別人,只幾乎要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試探她的鼻息,撫一撫她的小臉兒。

江為功原本也進來探看,是高歌臨去的時候拉了他一把,江為功就見機行事地也跟著走了出來。

他站在廊下,想到高歌方才的叮囑,又想到剛才在裏屋,看到榮王殿下望著闌珊的眼神。

江為功有些想不明白。

“為什麽呢,我當然也承認小舒很惹人疼,不過,王爺好像的確是太疼他一點了……”他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難道真的是姚大哥說的那樣?不不不……我怎麽能這麽想小舒,又怎麽能這麽想王爺,真是罪過罪過!”

江為功正在懺悔,突然間聽到院子外有說話的聲音,他正站著無聊,聞言便往外走了兩步,探頭向外看去。

卻見是個相貌清秀的少年,正對一個仆人打扮的在嘀咕:“為什麽是殿下抱了他回來?這個人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三番兩次的為難殿下!”

他又甩手又跺腳的說道:“真是無恥,殿下連多見我一面都不成,反而跟這種人去親近,成何體統!”

江為功聽出來了,他是在說闌珊。一股氣沖了上來,江為功奔出去:“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那少年嚇了一跳,定神看是個衣袍上沾滿了泥塵跟木屑,其貌不揚的胖子,便冷笑道:“又是哪裏來的野人?這驛館的侍衛們真是越懈怠了,什麽也放進來。”

江為功氣的又擼起了袖子:“臭小子,你的嘴巴放幹凈點!驛館的侍衛眼神的確不好,怎麽放你這樣一個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在這裏撒野?你敢說小舒,還敢說我,老子就不服了!你過來,看我不一巴掌扇死你!”

少年自然正是方秀異,他哪裏見過有人這麽跟自己說話,之前栽在溫益卿手中也就罷了,好歹那是堂堂駙馬,工部郎中,但眼前這個,卻像是個下裏巴人。

“你敢這麽對我說話?”方秀異睜大雙眼,跳著腳吩咐老仆:“快叫人來把他打死!”

江為功這個火爆性子,聽到這裏便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衣襟:“好啊,看誰先打死誰!”他掄起渾圓的手臂,一個巴掌便要扇下來,他這手肉多,加上經常擺弄點模具之類,練得很是有力,這一巴掌下來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