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3/4頁)

闌珊說道:“是啊,她年紀輕輕的,自然不能落下病根。”

溫益卿“嗯”了聲:“但是到底是被誰人所傷,尚且不能武斷……”

“溫郎中說的也有道理。”

門口的侍衛雖打量著此處,卻看不見大夫診脈的手勢,只聽到闌珊跟溫益卿如此對話,倒也無妨,而且闌珊的語氣裏透出些和軟之意,兩人也都松了口氣。

如此不知不覺中,大夫已經收手,闌珊示意他先不要說話,指著飛雪道:“大夫既然不吃茶,那就再給小葉看一看,有勞了。”

那老大夫倒也機智,見狀便道:“是。”起身走到飛雪身邊。

溫益卿見大夫給自己診了脈又不做聲,他倒也不怎麽在意,定了定神說道:“舒丞,你以後行事不要再那樣冒失,這次,我念在你是因葉雪受傷而著急,所以不予計較了。但這種無憑無據一心沖動的行徑,以後不可再有,你明白嗎?”

闌珊道:“明白了,多謝郎中教誨,郎中覺著身子如何?”

溫益卿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麽,只是之前太過勞累了些,失了調養,又染了點風寒,每每就覺著神思恍惚、失眠多夢的,養上兩天就好了。”

闌珊道:“可還有別的不適嗎?”她這既是自己想知道,又是想讓溫益卿說給那大夫聽的。

溫益卿覺著她似乎前所未有的關懷自己,他心中竟隱隱地有些高興,便道:“你這樣噓寒問暖的,是怎麽樣?總不會是闖了什麽禍吧?”

闌珊愕然,啞聲無語。

溫益卿又笑了笑,說道:“你若是擔心我因今日的事情責罰你,倒也不必,我還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何況葉雪的傷的確不輕,這件事情我也會叫人去查的,你只管放心。”

闌珊默默地嘆了口氣:“多謝溫郎中。”

溫益卿笑了笑:“你今日這樣和軟,倒是讓我有些不習慣了。”他說著起身,又覺頭重腳輕。

闌珊忙走上前扶了他一把。

溫益卿無意觸到了她的手,條件反射般便握住了。

又暖,又軟,那種朦朧的熟悉感透入了心底,讓他覺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掃向旁邊的人,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情不自禁地含笑說道:“你以後要都這樣乖覺聽話就好了,姍兒。”

話音剛落,闌珊猛地將他的手掀開。

旁邊的葉雪也聽了個正著,雖看不見,卻轉過頭來。

僥幸的是,那門口的兩名侍衛正在聽江為功聒噪,一時沒有聽真切。

溫益卿僵在了原地,意識出現了片刻的空白:他剛剛喊了什麽?

闌珊的臉色泛青,她直直地看著溫益卿,在她面前的這張臉,最熟悉不過了,但是這雙眼睛,似真似假的,叫她無法辨明。

“郎中要回去了嗎,那我便恭送了。”終於,她生硬地冒出了這句話。

金侍衛跟王侍衛聽了,趕緊擺脫了江為功的糾纏,進來請溫益卿出門回房。

溫益卿身不由己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她,眼神裏又透出些茫然。

他的嘴唇又動了動,這一次,卻沒有叫出聲來。

等到侍從陪著溫益卿離開後,闌珊渾身竟有種脫力之感。

江為功卻喜氣洋洋地走了進來:“小舒,我剛才口若懸河的,把那兩個呆瓜都震住了,我厲不厲害?”

闌珊苦笑:“是,很厲害。”

她強打精神,才問那大夫:“方才您給那位大人診脈,不知是何症狀?”

老大夫說道:“那位大人的脈象濡弱而略快,體內濕熱郁蒸,清竅蒙蔽,所以會有神志恍惚失眠多思之症,他這弱症應該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從脈象看來,應該是一直有服藥調養,但……”

大夫遲疑了會兒,說道:“老朽也不敢說,這藥該是安神之類的,但若用藥太猛太強,反而會傷及病體根本,若是長久如此的話,病人的神智恐怕會出問題。”

闌珊屏住呼吸。

江為功不是很懂:“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藥是不好的?”

“倒不是不好的,只是長久看來不利於病體,甚至形成依賴,一天不服藥,病人的情形就會轉壞甚至變本加厲。”

闌珊聽到這裏便道:“有沒有好的治療法子?”

老大夫搖頭:“這種症狀非我擅長,而且也不敢輕易著手。”

闌珊便謝過大夫,又叮囑他不要將此事泄露,只管好好地給飛雪看眼睛。

囑咐過後,闌珊又拉著江為功,也如此這般告訴了他一頓,江為功道:“你才叫我把那兩個呆瓜調虎離山,就是偷偷地讓大夫給溫郎中診脈?大夫說那藥有問題,難道……溫郎中向來吃的藥都不好?沒有道理啊,據說那藥還是特意調配的,公主跟溫郎中感情深厚,她總不會要害自己的夫君的。”

闌珊頭大:“我也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