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3/4頁)

皇帝道:“你果然是來給她求情的。那朕問你,假如太子妃肆意妄為,罪犯欺君,圖謀不軌,你還要給她求情嗎?”

趙元吉大驚失色:“父皇,這話從何說起?阿汝……太子妃她從來賢良淑德,溫柔仁慈,且又賢孝,怎麽會……肆意妄為之類的?兒臣斷不能相信,或許、是有人向父皇進了讒言?或者有什麽誤會?”

皇帝看著他震驚的神情,片刻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果然是不知情的。”

趙元吉眉頭緊鎖,萬分焦急:“父皇指的是什麽?太子妃到底又是如何觸怒了父皇的,懇請父皇明示!”

方才趙元吉得了消息急急而來,見鄭適汝跪在外頭,已經把他嚇了一跳,上前去扶她起來,卻給太子妃推開了。

趙元吉毫無辦法,只能趕緊先進來面聖,好歹先求下情來,別把太子妃在外頭凍壞了。

誰知皇帝居然是這個態度。

皇帝的目光掃過旁邊的闌珊,又看向太子,說道:“你自己的枕邊人,你卻一點兒也不清楚她的所作所為。元吉,你這樣真的很讓朕替你擔心啊,將來你若是坐在這個位子上,你的太子妃,豈不就是呂雉武媚一類的人物了嗎?”

趙元吉猛然一抖:“父皇?!”

闌珊再也忍不住了。

——皇帝這話說的太重了,呂雉便是漢高祖劉邦的皇後,同時也是自秦始皇之後第一位臨朝稱制的女子,在她掌權的時候,外戚專權的風氣一時無兩;而武媚自然就不必說了,更是唯一的一個女皇帝。

皇帝如今把太子妃比做這兩個人,這實在是糟糕之極!

連趙元吉都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他原本只當是小事,只要盡心求一求皇帝就行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可怕的局面。

趙元吉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了:“父皇這話、這話……”

因為知道茲事體大,緊張之余呼吸都有些急促,整個人開始暈眩。

“皇上!”闌珊見趙元吉竟說不出話來似的,不顧一切的直起身正色道,“太子妃不是那樣的人!”

皇帝有些意外。

居然是她先開口替太子妃說這話。

皇帝冷冷地說道:“你是最沒資格這麽說的吧?畢竟你們是同謀。”

趙元吉睜大雙眼看向闌珊,越發不知皇帝這話的意思了。

闌珊對上皇帝陰鷙的雙眼,假如皇帝真的把鄭適汝看做呂太後跟武則天一類的人物,難道皇帝會容忍鄭適汝嗎?不,不能!

她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闌珊緊緊地攥緊了拳,在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皇上,罪臣有話說!”

皇帝眼神微微一變,然後看了雨霽一眼。

雨霽忙上前扶住趙元吉:“太子殿下,先請下去歇會兒吧?”

趙元吉正在頭暈眼花,呼吸困難的時候,又不明白闌珊跟鄭適汝又能“同謀”些什麽……整個人如在雲中霧裏。

此刻給雨霽扶著,身不由己地起身隨著他去了。

皇帝這才說道:“哦,你有什麽話說?”

闌珊深吸一口氣,先擡手過肩,把自己頭頂的官帽摘了下來。

她將官帽放在身旁,才說道:“我的確是……昔日的工部計成春之女,計姍。”

不知為什麽,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心頭一陣湧動,眼睛裏便濕潤了。

皇帝靠在椅子裏,面無表情的,眼睛似看非看地瞥著她:“你肯承認了?”

“是,”闌珊咽了口唾沫,“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但是罪臣、罪人懇求皇上,不要牽連別人,讓我一人擔罪便是!因為一切都是我謀劃的,至於太子妃……是我用了法子逼迫她不得不幫我行事。”

皇帝不以為然的:“是嗎?你又是怎麽逼迫她的?”

闌珊道:“我、”腦中就像是山呼海嘯般一團亂,但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跟鎮定,闌珊道:“是之前的那件跟國公府有關的五行殺人案!”

“哦?”皇帝面上有了幾分真切的疑惑。

闌珊道:“之前雖然拿下了直接兇手,但是背後那主使的譚先生依舊在逃,當時在追查此案的時候,我發現那譚先生行事詭異,但神通廣大,而且他不止是跟國公府有關,恐怕還跟一些身份特殊的貴人有關……我便以此事威脅太子妃,若她不幫我行事,我便將此事揭發出去,到時候便是皇室醜聞,因為國公府才出事,太子妃生怕節外生枝,才不得不選擇屈從。”

皇帝的眼中掠過一道精光:“你發現那譚先生跟什麽身份特殊的貴人有關?”

闌珊道:“不敢瞞著皇上,我其實不知道,只是恐嚇太子妃的。我之所以猜那譚先生跟一些不可說的有關,是因為他煉制丹藥的手法,費盡心機,手段駭絕,那種丹藥不是只能強身健體的,而是想要長生罷了。”

“長生……”皇帝沉沉地看著闌珊:“你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