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4頁)

且不說太子去請罪,只說鄭適汝進內拜見皇後。

進了內殿,鄭適汝依禮參拜了,皇後也並沒有叫賜座,只問道:“你好些了?”

鄭適汝道:“回母後,已經沒有妨礙了。”

早在她進內的時候,皇後便屏退了殿內的眾宮女太監們,此刻只有婆媳兩人相對。

皇後長嘆道:“你的身子雖然是沒有妨礙了,但你父皇那邊兒呢,你打算怎麽交代?”

鄭適汝垂首:“待我在母後這邊請了罪,自然就再去跟父皇請罪。”

皇後冷笑:“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不想想,這是只請罪就能解決的嗎?”

鄭適汝不動聲色地問道:“那按照母後的意思呢?”

皇後哼了聲:“適汝,你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身為太子妃,怎麽能這麽沒輕沒重,這是欺君之罪!你難道不知道?若不是我發現的早……只怕不止是你,就算是太子也給牽連其中了!”

鄭適汝仍是沒什麽反應,卻問道:“我想問問母後……您是怎麽發現的?”

皇後道:“這個你不必知道,橫豎我自然有人告訴,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鄭適汝點頭道:“母後雖然不說,我卻也能猜得到。”

皇後微怔。

鄭適汝道:“兩天前華珍進宮,本來應該多留會兒的,不知怎麽就早早出宮去了……我想,該是華珍向母後透露了什麽吧?”

皇後的臉色有些不自在。

原來果然是華珍透露的消息。

就皇後而言,自個兒當然不怕告訴太子妃消息來源,只不過答應了華珍不會“賣”了她罷了。

那天華珍進宮請安。

閑話幾句後,皇後說起最近鄭適汝很少進宮的事情。

最近皇後形成一個習慣,大概是因為求“鄭衍”不得,引以為胸中遺憾之事,所以在提起鄭適汝的時候,心裏總是不自覺地跟“鄭衍”做比較。

而且在華珍進宮的時候她總會借機提起來,每每還要誇“衍兒”幾句。

殊不知華珍因為知道鄭衍就是闌珊,每次聽到這話,心中的滋味自然不好形容。

一次兩次倒也罷了,華珍都忍了。

眼見這兩三個月過了,皇後還是照樣不改。

華珍本以為她會抱怨幾句,誰知只是抱怨了鄭適汝,說她嫉妒鄭衍的氣質相貌比她更好,心生嫉妒才不帶她進宮的。

這還罷了,又誇鄭衍“足不出戶”,只在閨閣中做女紅,真真是個“溫婉內向,冰清玉潔”的女孩子,正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因為華珍在皇後面前從來都是順著皇後的話說,顯得十分的知心。所以皇後把華珍當作“心腹”,加上華珍又是公主,所以有些對外頭不能說的話也都跟她說。

往日裏華珍必然也會順著她的話茬,推波助瀾的講上幾句,好讓皇後開心。

誰知這次,華珍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竟然說闌珊足不出戶,只做女工……華珍簡直要仰天大笑。

如果皇後知道了那個人整天跟一幫男人廝混在一起,毫無避忌,卻不知皇後會怎麽樣?

偏偏又聽皇後說道:“要不是太子妃從中作梗,我早給你太子哥哥要過來了,哪裏還便宜了榮王?”

華珍聽到這裏,猶如火上澆油,便冷笑著說道:“母後,您的心怕是錯用了,就算您想給太子哥哥求,人家只怕還不肯呢!”

皇後一愣:“你說什麽?”

華珍畢竟還有些分寸,並沒有立即兜底,便只含蓄道:“據我所知,那個人……她早跟榮王眉來眼去關系不清了!什麽冰清玉潔,什麽賢妻……明明是個……”最後一句卻是嘀咕出來,似有若無。

皇後越聽越覺著奇怪:“你說什麽?衍兒跟榮王早就有關系?她才上京多久!且性子內斂從不出門,怎會跟榮王……”

“她哪裏從不出門了,”華珍腦中一股火燒上來,刹那間忘記一切:“她整天都跟那些男人廝混在一起!”

一句話泄露了天機。

皇後畢竟也不是蠢笨不堪的人,立刻仔細盤問究竟。

華珍扛不住,便將闌珊的來歷,以及鄭衍不過是偷龍轉鳳等等都告訴了皇後。

華珍又懇求皇後不要對人說就是自己告訴的,因為畢竟畏懼榮王跟太子妃兩個。

此刻,皇後見鄭適汝竟猜到了,索性承認:“是又如何?你自己做了這種把柄送到人手中的禍事,難道還怕人說嗎?就算不是華珍,他日自然也有別人揭露出來!”

鄭適汝淡聲道:“所以母後就特去告訴了父皇,說我膽大妄為,罪犯欺君了?”

“莫非你以為你做了好事?”皇後霍然起身,匪夷所思,看著她平靜的神情,冷笑道:“我這不過是讓你懸崖勒馬!總比外人把這件事揭出來、一切無法收拾的時候要好!”

“嗯,”鄭適汝一邊點頭,一邊緩緩走開兩步,她輕聲道:“舒闌珊女扮男裝在朝為官,榮王對她有意,我便認她為妹子將她嫁給榮王,從此後榮王跟東宮,當然是親上加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