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2/4頁)

飛雪更加躊躇,低聲道:“我、因怕太子妃擔心,所以沒說。”

闌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片刻,最後只點點頭道:“也對。”

飛雪給她濕潤的雙眼望著,因為哭過,這雙眼睛顯得越發清澈,仿佛能看穿人心中想些什麽似的,飛雪竟有些亂了心跳,直到最後看闌珊點點頭,才又暗暗地松了口氣。

雨霽先一步回宮,向皇帝稟告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果然皇帝震怒。

“朕還沒發話呢,就有人急著要她的性命了。”皇帝冷笑道:“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今日是司禮監,改天是不是要殺到朕的身旁來了。”

這話說的重了,雨霽一下子跪在地上:“請皇上息怒,是奴婢的失職。”

皇帝淡淡道:“說這種話沒有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朕只要一個交代。”

雨霽道:“那行兇的的確是司禮監的一名奴婢,是他殺了守衛又放火,如今受了重傷,本要挪進宮的又怕不便。”

“招認了幕後主使嗎?”

“……還沒有。”

皇帝再度冷笑。

正在這時侯,外頭道:“楊大人進見。”

皇帝哼道:“瞧瞧,看笑話的來了。朕昨兒才說他工部事多,如今朕的眼皮子底下就現出了事。”

不多會兒楊時毅從外進殿,上前行禮。

皇帝看向楊時毅:“怎麽,楊首輔也聽到消息了?”

昨晚上楊時毅在內閣當值,當然是也聽說了,此刻便道:“臣聽聞司禮監走水,本不以為意,不料又聽說是跟……羈押在司禮監的舒闌珊有關,臣竟不知如何?”

皇帝道:“雨霽,你告訴楊大人吧。”

雨霽將昨晚的情形,闌珊如今的情況,以及兇嫌等等說了一遍。

楊時毅微微皺眉道:“想不到有人敢在司禮監動手,這也算是匪夷所思了。只是……舒闌珊只等皇上發落,本來也不該是誰的眼中釘了,怎麽竟連這一時半刻的都等不及呢?”

皇帝道:“朕也好奇著呢,到底是誰對舒闌珊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更膽敢在司禮監就下手。”

他說了這句又看楊時毅:“楊首輔,你忙不叠的來見朕,不會只是問昨兒的事吧。”

楊時毅道:“是,回皇上,恕微臣直言,這兩天京城之內紛紛揚揚的都在談論溫駙馬的事情,但工部上下除了此事之外,已經有人在議論舒闌珊給傳進宮一事了,微臣覺著,遲早會有人傳出奇怪的流言,皇上要早日下旨才好。”

皇帝道:“你是在催著朕砍舒闌珊的頭嗎?”

楊時毅停了停,道:“微臣之前在氣頭上,的確是恨不得砍了她的頭,可是……後來想想,她一個小女子,又先是遭遇不公,倒也算是可憐之極,且她又是計成春的女兒,微臣倒是有些於心不忍。”

楊時毅給了一個台階,皇帝順著走下來幾步:“說的是啊,若是換了別的什麽人,朕何必這樣苦口婆心,百般思量,早就拿了她的頭了。”

楊時毅道:“微臣也清楚皇上聖明仁德,且又從來惜才,當初計成春在的時候,皇上百般愛惜,如今他的獨生女兒落到這步境地,卻叫人唏噓,雖然犯的都是大罪,但也情有可原,而且也於國於民都有些利處,因此臣不由有些改變了主意。”

“所以你想怎麽樣?”

楊時毅躬身道:“微臣不敢說別的,只求皇上秉公酌情處置。”

“秉公,可還得酌情,”皇帝聽到這裏笑了聲:“首輔這是在為舒闌珊求情嗎?”

楊時毅道:“微臣的心情也跟皇上差不多,甚是猶豫,但不管怎樣,她都是計主事留下的唯一的一點血脈了。而且她給關押在司禮監,竟也會遭人謀害,偏偏竟跟她當年的遭遇差不多,怎能不叫人唏噓呢。”

皇帝也從雨霽口中聽說闌珊受驚暈厥的事情,聽到這裏,暗恨那下手的人。

便道:“楊愛卿的意思朕知道了,你不是不清楚,朕原先也想給她一條活路,所以讓她選榮王府或者溫府,誰知她都拒絕了,難道還要讓朕出爾反爾,或者向一個小女子低頭嗎?”

楊時毅道:“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沒有出爾反爾之說,但是正如皇上所說,舒闌珊再怎麽樣,不過是個有點兒想不開的小女子罷了,皇上難道……要認真的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子計較嗎?”

皇帝聽了這話,不由笑了起來:“好個楊愛卿,你竟然擠兌朕呢。哼,她到底也算是你工部的人,楊愛卿還是忍不住要護犢子了。”

楊時毅正色道:“皇上,臣只是提出建議。並沒有任何包庇之意,且也沒有這個能耐,畢竟一切都在皇上。”

才說到這裏,突然有小太監來報:“啟稟皇上,皇後娘娘不知怎麽突然發了心絞痛。”

皇帝皺皺眉。

楊時毅聽了忙道:“聽說皇後娘娘向來有心痛的舊疾,不知為何突然發作,皇上不如且移駕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