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第2/3頁)

闌珊舉手捂住臉,這才把沖口而出的哭聲給生生地堵了回去。

趙世禛走到她身邊,把她的手握住,從臉上拿下來:“姍兒,我知道我先前所做的讓你很不能原諒,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若不理我,我寧肯自己就死在那雪山裏……”

闌珊來不及多想便擡手捂住他的嘴:“別胡說!”

趙世禛看著她含淚的雙眼,張開手臂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感覺她的發絲蹭過下頜,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微酸軟的溫柔:“不是胡說,你不理我,我比死還難受呢。”

闌珊本來要跟他說的不是這些,不料竟給他拐著走了。

此刻給他抱住,闌珊定了定神道:“我不想回避那件事,你總該知道,溫益卿曾經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

趙世禛心頭一震,又是無奈,又有些醋意:“我知道。”

闌珊道:“我不能說服自己、對你所做的事情視而不見,但是……給我些時間好不好?”

“時間?”趙世禛不解。

闌珊心裏很矛盾。

先前確認了富貴那件事後,闌珊心涼如冰,知道自己跟趙世禛再不可能了。

因為她無法邁過那道坎。

但是她同樣無法否認的是,她喜歡榮王。

而且榮王為她所做的種種,她也同樣不能視而不見。

“讓我再想一想……將何去何從,”闌珊擡頭看著趙世禛:“五哥,給我點兒時間。”

趙世禛本能地把她抱緊了些:“你的意思你仍要離開?”

闌珊低低道:“你畢竟得回京復命,而我要去南邊。”

聽到這裏趙世禛想起一件事:“你去南邊,是不是還想去鄱陽湖找江為功?”

闌珊“嗯”了聲,也不瞞著他:“是這麽想過。”

趙世禛道:“我也正要告訴你,我的人才得到消息,江為功沒有死,他還活著。”

“你說什麽?”闌珊喜出望外,仰頭看向他:“五哥,你別騙我。”

她脫口而出叫了聲“五哥”,趙世禛臉上的笑也忍不住了:“騙你做什麽,你們以後自然會相見的,這件事說來古怪的很,江為功並不是出現在鄱陽湖,而是在距離此處百裏開外的獨信江。”

闌珊又是吃驚,又是不解,急忙問:“這是怎麽回事?”

趙世禛笑道:“不解之謎,據說發現他的時候,他正飄在水面上,漁民們還以為是屍首,撈上來後才發現還有一口氣,便救了過來。”

闌珊呆了半晌,忖度道:“這怎麽可能呢,就算鄱陽湖通這邊的獨信江,那信江距離鄱陽湖應該也有百余裏了,江大哥怎麽可能……就這麽飄過來。”

“誰也覺著不可能,但偏偏就發生了。原先江為功在州縣調養恢復之後,便又啟程往鄱陽湖去了,他還已經寫了呈表回朝廷呢。”

趙世禛說到這裏,又一笑:“你看他是不是不愧決異司的人,這般的不怕死。”

闌珊聽的又是激動,又是情難自已:“我要去見江大哥!”

趙世禛嘆了口氣,擦去她眼角未幹的淚漬,又撫了撫她的臉:“就算要去,也得先吃了飯。”

兩人吃了早飯,闌珊仍勸趙世禛先回京去,榮王卻早有主意。

他說:“我當然是要回去的,但先前已經派了高歌先押送趙元塰回京了,一時半會兒不至於有事。你既然要去那種危險的地方,我不陪著怎麽放心?除非你不去。”

闌珊知道無法勸服他,只好作罷。

本來打定主意從此不理趙世禛的,怎奈先是從西窗口中得知他先前為自己冒性命之憂,又聽他說起江為功生還的消息,這一前一後的兩件事,如春風化雨,竟讓闌珊無法再冷面相對,所以雖然心裏仍舊還存著芥蒂,卻也不像是先前一樣冷淡疏遠的了。

為了她身子著想,趙世禛便命在淮州城又歇息了一夜,次日早上才又啟程。

西窗跟飛雪見兩個人似乎和好如初了,自然歡欣鼓舞,

只不過對於趕路一事,其他人倒罷了,只有西窗覺著不妥,他不顧冒犯趙世禛,便說道:“主子,小舒子如今不比從前了,她有了身孕,這有了身孕是何等的矜貴,怎麽能夠再乘車顛簸來顛簸去的?叫我說,不如暫時在這淮州城裏先調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再行動呢。”

趙世禛道:“好啊。”

西窗大喜:“真的?”

趙世禛淡淡道:“你去跟她說,她若肯答應,就聽你的。”

西窗愣了愣,不死心地跑去找闌珊,果然碰了個軟釘子。西窗沒有辦法,便撅著嘴道:“真是的,沒見過你們這種當父母的,忙什麽呀整天的,要是我的小世子跟小郡女……”

才要說幾句擔憂的話,又覺著不吉利,於是忙雙手合什,向天念叨:“菩薩保佑,一定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