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2/4頁)

趙元吉也格外吩咐府內眾人,有什麽瑣碎的事情別去煩太子妃,只讓她好好地保養。

一天有好幾個太醫圍繞著,盡心伺候。

所以鄭適汝竟不知道這些事情。

鄭適汝當然清楚榮王心系闌珊,如今榮王不在京中,容妃卻這麽風生水起的,難道是要等兒子回來生米煮成熟飯?

但是鄭適汝很快也接到消息,趙世禛從西北回來並未回京,反而直接南下了。

趙元吉回來把此事告訴了她,又說皇帝跟容妃都非常的生氣,容妃因而還氣的病倒了。趙元吉自己也替趙世禛擔憂,罵他不知分寸,胡作非為。

鄭適汝聽了暗中卻樂得不行,妊娠的症狀都因而有所減輕。

這日鄭適汝跟皇後說完了話,皇後又叮囑她不必時時進來請安,只保重身體為要等等。

出了坤寧宮往外的時候,鄭適汝意外地在宮道中遇見了容妃。

像是巧合,又像是算計過的“巧合”。

鄭適汝對著容妃欠身行禮完畢,容妃含笑道:“聽你堂妹說起你去了坤寧宮,我正想著過去瞧瞧,你可大好了?”

鄭適汝道:“多謝娘娘關懷,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聽說娘娘先前也有小恙,現在可都妥了嗎?”

容妃笑道:“我也好了。你若有閑,不如去我那裏坐坐,倒也不遠。”

鄭適汝想起皇後說的鄭亦雲的事情,當下答應了。隨著容妃來到了瑞景宮,卻見殿閣陳舊而古雅,並沒什麽華麗的陳設,卻透著淡淡的檀香氣。

“我這裏頭供著菩薩,香氣要濃一些怕你受不了,咱們就到偏殿吧。”兩人到了偏殿落座,宮女奉茶。

鄭適汝很少喝外頭的茶,只略做了個樣子。

容妃問起她的症狀之類,嘆道:“道:“為人母是最不容易的,從懷胎十月開始,呱呱落地,卻不知要操心到幾時,像是太子,皇後現在還不放心呢,更不要提榮王了。你應該也聽說他鬧的笑話了吧?”

鄭適汝道:“只聽說榮王去了南邊,像是有什麽要緊事情吧?”

容妃道:“你不是外人,卻也不用替他遮掩了,什麽正經要緊事,不過是為了那個舒闌珊而已。當初費心的保了她無事,不料卻竟像是埋下了禍患。”

鄭適汝道:“娘娘不必多慮,榮王行事雖然不羈,但也是個有章法的,我聽聞皇上也並沒怎麽苛責他。”

容妃道:“難為你替我寬心,只是我也清楚,他人沒回來,難道讓皇上大發雷霆?自然是得等他回來處置。”

鄭適汝道:“方才娘娘說的話,倒是讓我想起一句老話,所謂‘兒行千裏母擔憂’,這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又想,孩子若是長大了,自然有他要面對的,要處置的,就算是母子的親情,總不能時時刻刻貼在他身邊替他謀劃章程,到底要按照他自己的心意。”

容妃笑道:“這話雖有道理,但若是他誤入歧途,難道也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誤入歧途當然要管,但是如何判斷那就是歧途呢?”

容妃道:“莫非你覺著,榮王為了個女人而不回京面聖,不是歧途嗎?”

鄭適汝笑道:“我先要請娘娘恕我大膽了。我畢竟年紀輕,淺薄無知,又沒什麽經驗,別的事情或者別的人上頭,我自然不敢多嘴,但如果是涉及舒闌珊、或者說是計姍的,我想我還是能說幾句的,畢竟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深知那孩子是世間難得的,也是榮王慧眼識珠,竟給他瞧上了,若榮王得了她,倒是不必娘娘操心了,她性子好,有才幹,相貌自然也無可挑剔——娘娘是見過的。但若說跟榮王兩人是郎才女貌像是有些詆辱了她,或許這就叫做明珠碧玉,天作之合吧。”

容妃聽她滿口稱贊闌珊,很明顯的皺起了眉頭:“太子妃雖說自己淺薄,話倒是不少啊。只可惜你雖然把那孩子捧到天上去,但是在世人口中,她不過是新婚之夜慘遭巨變的棄婦,焉知這往後還能更有什麽不堪的話傳出去,這種人如何能進皇室。”

鄭適汝笑了起來。

容妃皺眉道:“你笑什麽?”

鄭適汝笑道:“娘娘,我只是覺著,風物長宜放眼量罷了,你只看姍兒出身坎坷難入皇家,卻不知歷史上有許多比姍兒經歷更坎坷的,甚至還當了太後?比如像是漢武帝劉徹的母親王娡,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先嫁過人,生過孩子,才又進宮,最後貴為皇後的。還有宋時候的劉娥,也是先嫁了宮外的人,後又跟隨了宋真宗,最後同樣的貴為皇後,乃至太後!這兩位可都是後世大有賢名的人,史書上提起來,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娘娘又何必如此拘泥呢?”

容妃不禁冷笑道:“莫非你覺著舒闌珊能跟王娡,劉娥相比,將來都是貴為皇後、太後之類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