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第2/4頁)

“你胡說什麽!”趙世禛喝止她,又疑惑地問道:“又應什麽?”

闌珊忙改口:“沒什麽,我一時胡說的。”

趙世禛擰眉看了她半晌,終於愛溺地蹭了蹭她的臉道:“是不是這些日子……迎來送往的你不耐煩了?”

闌珊反而笑道:“怎麽會呢。我做的很好,得心應手,樂在其中,你只管放心。”

趙世禛又看了她一會兒:“你也不用哪個人都見,若是覺著身上不適或者不願意見的人,叫他們拒了便是。”

“知道了。”闌珊拉住他的手,“我有數的,你不是很忙嗎,還是去吧,這裏有太醫,鳴瑟飛雪他們也都在,很不用擔心。”

趙世禛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下:“那我晚上早點回來。”

闌珊才要答應,又忙道:“不不、不用太早,別耽誤了你的正經事。”

趙世禛嗤地笑了:“你怕什麽?你病的這個混賬樣子,難道我是禽獸嗎?”

闌珊見他看破了自己心中所想,驀地把被子拉高,不再理他了。

趙世禛出了王府,上馬之後便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將到乾清宮,便遇到了太子妃一行,現在或許該叫安王妃。

畢竟在趙元吉上書請辭之後,皇帝便準了,趙元吉便仍做自己的安王。

先前因為在乾清宮跪了整宿,趙元吉的身體更是撐不住,給擡出去的時候,就如趙世禛當年似的,簡直只剩下一口氣了。

此後又數個太醫圍著,用湯藥等調養了快一個月,才有些起色,但就算如此,也仍是元氣大傷,留下了病根,不管是容貌身形還是神采,都再不復從前了。

皇後為此也大病了一場。

難得的是,鄭適汝對這所有變故倒顯得泰然自若,在皇後大病,太子命懸一線的時候,太子妃裏外張羅,般般件件,有條不紊。

非但太子好轉,小郡主也給調理的不再是先前那樣紫黑嚇人的樣子,臉色逐漸白凈,透出了幾分娟秀,也很康健。

之前闌珊曾去過東宮兩回探望鄭適汝,一次是趙元吉才給擡回東宮的時候,另一次卻是趙元吉上表自請辭去太子之位後。

對闌珊而言,雖然趙元吉落到這步田地並非她的過錯,但潛意識中仍覺著有些惴惴的,隱隱地似覺著對不起鄭適汝。

那時候闌珊胡思亂想的,不知道自己見了鄭適汝該說些什麽,卻更擔心鄭適汝會因而傷心欲絕,所以不管怎麽樣都要往東宮一趟。

不料見了鄭適汝,才發現宜爾仍是那個萬事在握、臨危不亂的宜爾。

面對闌珊關切擔憂的眼神,鄭適汝笑道:“你不必擔心,如今的情形是意料之中,不管太子是陷在西北回不來,還是如現在這般,我都有所準備。”

可雖然鄭適汝這麽說,闌珊心裏仍不好過,她抱著小郡主,這女孩子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可以想象大了一定也是如牡丹般的國色天香。

本來這女孩子會是公主的……本來,鄭適汝妥妥的便是皇後娘娘。

而闌珊本來也是這麽認定的。

終於,闌珊冒出一句:“宜爾,你會不會怪我?”

鄭適汝一愣,繼而笑道:“傻瓜,你說什麽呢。”

闌珊喃喃道:“我不知道,只是覺著難以見你。”

“你若是因為太子跟榮王,那大可不必。”鄭適汝一陣見血的,又說道:“我早就知道世事無常,何況這更是皇家,風雲詭譎瞬息萬變,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生生死死都是尋常的,你縱然不懂這個,難道不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那個位子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不管是用什麽手段,成者為王敗為寇,如此而已。”

闌珊垂頭不語。

鄭適汝又笑道:“現在回想,應該是我當初一句話說錯了,激發了榮王的性子。”

闌珊詫異:“什麽?”

鄭適汝笑了笑,道:“當初你給滇南的人帶走,榮王將要迎娶鄭四,我心裏又替你擔憂,又覺著不快,那天在宮內見著,便嘲諷了他,說我不信他能護著你。”

回想當時,鄭適汝長嘆道:“我知道不該激他的,可就是沒忍住。後來他把……”話到嘴邊卻又醒悟,趙世禛自然不會把親手除掉鄭家兄妹等事告訴闌珊的,便改口道:“他大概把那句話記在心裏了。”

除了這件事外,鄭適汝甚至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狄人為何突然犯境?榮王為何那麽急切的自請巡邊?以及攛掇趙元吉搶功的那些人,這一系列真的只是巧合嗎,是太子的命不好?還是……

還是有人苦心孤詣,一步步的鋪了一條給太子的下坡路。

但正如她自己所說那句: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何況太子的確是自尋了死路,怪不得別人趁虛而入。

鄭適汝定了定神,不想闌珊再為此事想不開,見闌珊呆呆地看著小郡主,便逗她道:“是不是比才生出來好看多了?當時嚇我一跳,若不是親生的,只怕立刻要叫人扔了,怎麽能醜成那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