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場間很是寂靜。

陸封寒露出兩難的神情,眉頭緊皺:“這……”

徐興德並沒意外,畢竟昭昭容色罕見,一時做不出抉擇也是有的,他負著手等陸封寒回應。

陸封寒眼睫半垂,他沒想到徐興德竟然是個色.欲熏天的,竟主動送上門來,不過這樣也好,倒省了他許多力氣。

“既如此,那就聽徐大人的,只不過眼下在莊子上,時間有些緊,怕是得幾天後才能把昭昭送過去,”陸封寒假意答應道。

徐興德哈哈大笑:“這是自然,陸公子言之有理,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雖說洛州多有送外室的,可現在是在莊子上,叫旁人瞧見未免不好,何況徐興德還要置辦宅子采買下人,畢竟他家中還有個悍妻,得把昭昭金屋藏嬌才是。

此事敲定,陸封寒適時地問道:“就是不知,這販鹽一事徐大人打算如何……”

“陸公子不必著急,下午散了宴以後去我府上詳談,”徐興德說,這樣機密的事自然是要私下裏談的。

說完後,兩個人相攜而去。

後頭的昭昭則是面色蒼白,陸封寒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她馬上就要被送去給徐興德做外室了!

唐錦瑟當初的話還在耳邊,據說徐興德折磨女人的手段多的是,進了他的屋的女人身上都沒塊好地方。

昭昭又氣又急,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她該怎麽辦?

昭昭跌跌撞撞地回了屋,然後坐到了椅子上,渾身上下半點力氣都沒有了,手中卻還緊緊地攥著那玉佩,被隔的生疼。

昭昭把玉佩扔到了案幾上,真是幸虧了這塊玉佩,要不然她會被一直蒙在鼓裏。

陸封寒這個狗男人,果然和陳文淵他們是一丘之貉,為了錢什麽都能做出來,她的眼眶氣的都紅了,眼淚撲簌簌而下。

那玉佩一直往下滾,眼見著就要掉下去,鶯兒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嚇得心砰砰直跳:“姑娘,您這是怎麽了?”

出去了一趟後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面色雪白,就連一向嬌艷的唇瓣都失了血色,鶯兒滿肚子的疑問,可昭昭顯然不想說,她也沒再追問。

一上午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下午宴會就結束了,來赴宴的人都乘了馬車走了,昭昭和鶯兒也乘了馬車由程紀送回了陸宅。

陸封寒並沒有一道回去,昭昭想他應該是去徐興德府上了。

回了府上後,昭昭讓鶯兒出去,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會兒她也冷靜了不少,不像上午那麽激動了,昭昭知道一味的哭是沒用的,她得想法子才是,可她在洛州人生地不熟,什麽人都不認識,她到哪想法子去啊。

昭昭又急又怕,很快就到了晚膳時間,滿滿一桌子的菜她卻半點沒有胃口。

鶯兒還以為是因著陸封寒,就在剛剛程紀回來說陸封寒這幾天都要在外忙生意不回來了,她以為昭昭是在擔心陸封寒,就安慰昭昭:“姑娘,您自個兒也得好好用膳啊,主子還得好幾天才能回來呢。”

昭昭卻慶幸陸封寒沒回來,要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麽假裝若無其事的面對陸封寒。

最後,這一桌子菜昭昭只吃了幾口就撂下了。

躺到榻上以後,昭昭還在想法子,聽陸封寒和徐興德的意思,怕是最多幾天後她就要被送過去,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昭昭左思右想,唯一的辦法就是逃走。

趁著陸封寒不在府裏,她得找個理由出門,然後趁機逃走,不過昭昭也知道她這樣的容貌不好輕易出門,要不恐怕還會被賣進青樓楚館裏,她得慢慢籌劃。

可這計劃還沒等實施,昭昭就病了。

好幾頓沒有用膳,晚上也沒怎麽睡覺,這嬌弱的身子一下子就病倒了,是風寒伴著發熱,昭昭起不了榻了。

這可把鶯兒給嚇壞了,她連忙請了大夫給昭昭看診,可風寒這病向來都是要細細養著的,急也急不得,只好開了退熱的方子,叫人不要燒壞了。

昭昭喝了藥以後確實好了些,可沒多大效用,還是沒力氣起來,更別提逃走了。

昭昭欲哭無淚,她怎麽這麽倒黴啊,前世就是要逃走的時候染了風寒然後早早沒了,這回竟然又染了風寒,老天怎麽就跟她過不去呢!

可再怎麽著急也沒辦法,只好慢慢養病。

而另一頭,陸封寒則是拿到了徐興德官鹽私售的證據,可這些還不夠,他要把洛州所有涉案的人全都抓住。

陸封寒索性叫程紀往洛州的圈子裏散播消息,就說有人搭上了線後販鹽一本萬利,還說了徐興德告訴他的路線佐證,這樣的機密事說的有鼻子有眼,誰人不信,部分官員和商戶當即就紅了眼,洛州一下就炸開了鍋。

說來這樣一本萬利的事,除了徐興德等人外,肯定還有許多官員和商戶在暗中垂涎,也想分一杯羹,只不過沒有搭上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