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太後又吃了一筷子,覺得蘸著這料吃簡直太美了,聞言皺眉道:“這幾日都免了請安,外頭有人來也不見。”

說罷,又對晏驕婆媳抱怨道:“都是不揣心思不上門的,又是求官兒、又是求賜婚、又是爭寵的,話說不了幾句就開始耍心眼。我都這把年紀了,又不是我家的,哪兒來的心思管那些個閑事!”

她都跟人鬥了大半輩子了,臨了臨了,就不能讓她清清靜靜的過幾年嗎?

平時晏驕忙於公務,對這些太太外交中的機鋒沒有多大感悟,反倒是婆婆嶽夫人深有同感,兩個老太太當場就說起來,中間揭了不少官太太的底。

那頭董夫人和白寧跟她們隔了好幾個人,原本插不上什麽話,只打算與朋友談笑吃喝,結果聽到這裏,著實按捺不住八卦的本能,也都不自覺豎著耳朵聽起來。

平安自己抱著碗吃之後,龐牧就閑下來了,也有空跟聖人說幾句話。

“此番臨清先生也立了大功,”聖人看向一直埋頭狂吃的臨泉,心情復雜的贊許道,“不如也賜你個職務吧。”

回頭就讓你忙的腳不沾地,看還有工夫去帶壞我皇兒!

臨泉抹了抹嘴,懶懶散散一拱手,“多謝陛下,但是不必了。”

都怪他過分優秀,三皇子過分沉迷也是沒法子的事。

廖無言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對聖人道:“陛下不必擔憂,明日他就要隨天闊一行人前往西北。”

聖人隱晦的松了口氣,語調都不自覺輕松起來,“原來如此,甚好,甚好。”

有天闊看著,總不至於……罷了,即便生事,只要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眼不見為凈吧。

結果次日一早,前來送行的廖府眾人中並沒有臨泉的身影。

看著廖無言黑壓壓的臉色,龐牧了然笑道:“跑了吧?”

如果不能逛青樓,那麽留在京城對臨泉而言絲毫不亞於地獄。至於此行的目的地:西北鎮遠府,雖然這些年發展的不錯,但肯定無法與京城相提並論,臨泉會老老實實跟著去才有鬼。

這個結果可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如若不然,就不是臨清先生了。

廖蓁笑道:“也不知師叔從哪兒弄來的梯子,半夜翻墻跑了,還蹭掉了好大一塊墻皮,父親氣得不得了。”

廖無言重重哼了一聲。

廖蓁還是一副憋著有話想說的樣兒,又不住地偷瞟晏驕,見她沖自己招手,這才巴巴兒湊上去,小聲問道:“聽說陛下從您家裏搶了口鍋回宮,這事兒是真的嗎?”

昨兒他也去聚餐了,但完全沒有關注飯後細節,因這種事情顯然過於不貴族,今兒一大早聽說後根本不敢相信。

晏驕點頭嘆息,正色道:“是真的。不光有鍋,還有加長版大筷子和火鍋底料、蘸料包,簡直令人發指。”

您說您都富有四海了,就不能心胸寬廣點兒?

廖蓁聽得嘆為觀止,良久點頭唏噓道:“這就是父親曾經說過的現世報吧。”

晏驕:“……”這熊孩子瞎說什麽大實話!

這事兒白熙剛聽說,也是一臉的“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的震驚,末了又問:“晏姐姐,那鍋還有嗎?給我一個唄!”

他們得晚一個多月才去匯合呢,中間沒得吃多寂寞啊。

白寧在後面踢他屁股,恨鐵不成鋼道:“你就不能有點別的出息嗎?”

白熙不敢惹自家姐姐,瞅空跑到許倩跟前說話,“你等著我啊,晚會兒我們也就去了!”

許倩直勾勾瞅著他,非常殘忍的直指現實,“你是不是忘了轉過年來的春闈和殿試?”

白家人的意思是不能讓白熙閑著,哪怕今年春闈沒指望,也定要逼著他秋闈結束後繼續考。這麽一來的話,少說也得來年三月底了。

白熙聞言一怔,如遭雷擊。

他真的把這事兒忘了!

許倩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痛,“節哀。”

白熙不滿的推開她的手,“你怎麽跟哄小孩兒似的?”

許倩心道,你可不就是小孩兒嗎?

白熙本想說不考了,可看到許倩腰間系的腰牌,這話便又自己個兒咽了回去。

如今人家的官兒都當了好幾年,可自己連個舉人名頭都沒得,總覺得……慢慢的好似兩個世界的人了。

見他少見的情緒低落,許倩也沒再說話刺激。

那頭王公公和太後跟前的大宮女也來了,特意送了不少藥材和成藥,“這山高水長的,路上難免辛苦,萬一有個不舒坦也好有個抓取。”

眾人謝過了,這才見邵離淵和郭仵作姍姍來遲。

晏驕笑道:“您若再晚來一會兒,我們可都出城了,還不知幾年後再見呢!”

邵離淵瞅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都是你惹出來的。”

晏驕滿頭霧水,就聽郭仵作忍笑道:“如今天氣尚熱,饒是有巨冰降溫,屍體也開始壞了,因怕滋生瘟疫,昨兒就都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