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4頁)

江清薇平日酷愛聽京城新聞,晏驕的事跡自然也在其中,連帶著身邊的丫頭、婆子也如數家珍,俱都羨慕不已。

許倩見她們形容憔悴,雙眼紅腫,嘴唇也幹裂起皮,想了下,道:“聽說你們被責打了,傷勢如何?要不要喝水?”

不說這話倒罷了,她這麽一說,兩個丫頭齊齊紅了眼眶,帶著鼻音點頭,“有勞大人。”

那日小姐失蹤後,她們心都涼了半截,自知劫數難逃。果不其然,回來後當夜就被按在院子裏打了三十多板子,然後丟回來等死。

天氣炎熱,打破了的傷口遲遲無法愈合,素日交情好的幾個小姐妹只偷偷過來送了點藥粉便被責罵,於是就再也無人敢來了。

她們兩個都不能動,已經一日水米未沾,幾乎要熬不住了。

雖然叫官差替自己端茶倒水不妥,但如今生死之際,實在顧不了那許多了。

許倩嘆了口氣,才要倒茶,卻發現桌上茶壺裏都因悶熱長了毛,不由又嘆了聲,轉身出去了。

不多時,她拎著另一把茶壺和一包點心去而復返,“總得吃飽喝足了才能好啊。”

宰相門前七品官,江家眾人並不敢怠慢小四等人,溫聲軟語請去了隔壁花廳,一色好茶好水招待著。方才許倩又偷偷溜回去,暫時把小四那邊的茶壺順了一把來,點心也摸了一盤子。

兩個丫頭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紮紮實實的感受著胃內火燒火燎的饑餓感漸去,好似人也重新活了過來,突然淚如雨下,哽咽著道:“謝謝大人。”

萬萬沒想到,竟還能有這般造化。

許倩也替她們辛酸,又掏出侍衛團日常必備的金瘡藥粉和內服丸藥來,“你們吃完後再把這藥用了,這幾日悶熱,化了膿就壞了。”

兩個小丫頭點頭如啄米,淚是一行接一行。

待她們二人吃好了,許倩才拿出夏清的畫像,“你們可認得此人?”

兩人眯著眼睛看了會兒,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夏清夏公子。”

許倩心頭一喜,“可知他什麽來歷?又與你家小姐有何瓜葛?”

另一個圓臉的丫頭胡亂抹了抹嘴邊的點心渣子,“這人是上月在一次文會上跟小姐認識的,據說是京城夏家的旁支,剛從祖籍所在地考了秀才回來。”

鵝蛋臉的丫頭接道:“他是另外兩位咱們臨州城另外兩位秀才在路上結識的,因為順路,就一道回來了。我們雖然不大懂那些,但文會上的人倒也都對他十分推崇,似乎才學很好的樣子。”

“我家小姐,小姐她不大擅長交朋友,”她斟酌再三,這才選了個聽上去比較委婉的說法,“可是這位夏公子為人十分謙遜和氣,沒有一點不耐煩,小姐對他一見傾心。”

“後來老爺和夫人知道了,原本聽說是夏家公子時十分歡喜,但後來一聽是旁支,就又不大高興了。”

她們一邊說,許倩一邊在腦海中拼命扒拉:

京城中一流名門望族中是沒有姓夏的,不過朝中確實有幾位姓夏的官員彼此是親戚。雖然在京城內不顯,但放到地方上也很能唬人。

莫非那夏清果真是他家後人?

若果然如此,他出門怎麽連個隨從都不帶?

她是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問了,“你們怎麽知道他有沒有撒謊?”

那兩個丫頭一愣,顯然從未想過這種可能,“這,可,可他是兩位秀才公帶回來的,而且老爺也看過他的身份文書,還說他才學不錯的。”

出門用的身份文書這玩意兒上只有姓名籍貫,也不寫家世的啊……許倩又細細的問了那兩位秀才的身份,準備等會兒請陸熙涼查查,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後來夏公子和小姐談起京城風潮,不知怎的竟想做合夥買賣,”圓臉丫頭回憶道,“老爺知道後發了好大的火,直罵夏公子沒出息,就不許他們往來了。小姐哭了好幾日,最近才慢慢緩和過來,誰知……”

江淮這火倒不是亂發,許倩皺眉道:“官不與民爭利,那夏清既然是秀才,來日也要再往上考的,怎麽竟突發奇想要做買賣?別是個騙子吧!”

“我們原本也是這麽勸小姐的,”兩個丫頭爭先恐後道,“可是小姐那脾氣,又哪裏聽得進去!”

“而且她說夏公子會娶她為妻,這些產業便都落在她名下,日後就借著夏家的東風買賣,京城的官太太們都是這麽幹的。”

許倩越聽越覺得不靠譜,心中對夏清此人再次加深了懷疑。

“事發前幾日,你家小姐可有什麽言行可疑的地方麽?”許倩問道。

兩個丫鬟冥思苦想半日,搖搖頭,“好像沒有。”

可過了會兒,那鵝蛋臉的突然又不太確定的說:“真要說起來的話,有一件小事,也不知能不能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