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透明

才剛結束和上弦五的戰鬥,除了房屋崩塌外沒人受傷,可蝴蝶忍卻是完全笑不出來。

她不敢想象如果原一沒發現對方,未來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鬼殺隊劍士,一直居住在這附近的人家都會發生什麽。

而且現在她需要指揮藤屋的主人轉移位置——這裏的動靜太大了,而且殺死了一個上弦,她可不信鬼舞辻無慘會沒有任何動靜。

雖然原一看似是很輕易的打敗上弦,但是蝴蝶忍並不會因此認為這個上弦五有多弱,別說上弦那太過□□速地最後的形象。前幾個血鬼術,若非要讓本就不擅於力道的蝴蝶忍去對上的話,根本無法輕易解決,蝴蝶忍絕對會因此受到重傷。

而且當時對上弦五的攻擊哪怕沒有刺空,但是蝴蝶忍有一種預感,若是她真的卡在對方蛻皮而出之時刺過去,她本就只依靠刀尖刺入毒藥的日輪刀很有可能會斷掉。

此刻看似輕易的一切,僅僅只是因為這位從過去不知為何穿越而來的初始呼吸的劍士太過於強大而已!

是的,蝴蝶忍已經確定了。她看著站在一邊等待著她解決完一切後續的原一,紫色的瞳孔在月夜的暈染下更顯深邃。不管是上弦五那本能的對待原一的恐懼,還是那句【幾百年前就該死去】的話語,還有那從未出現過的【紅之刃】以及特殊的呼吸法。

蝴蝶忍覺得自己此刻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仿佛心臟要跳到耳邊,她意識到,此刻原一的到來就是一個新的預兆!

可是就算如此,向來細心的蝴蝶忍忍不住去思考,緣一先生來到了大正,那麽屬於緣一先生本身所處的時間……會發生什麽呢?

雖然緣一先生從來沒有提過一句,但是想想緣一先生到達這個時間之前到底在做什麽吧?那可怖的房屋燃燒崩塌的背景音,對鬼舞辻無慘的憤怒,刀劍揮舞帶來的破空聲。

蝴蝶忍原本不覺得緣一先生就真的如外表表現的那般不在意,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只是隱藏起了自己的憤怒。

只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更是讓蝴蝶忍明白,這位不擅言辭的緣一先生,性格的確是真得太過於寡淡。他的欲求不高,僅僅只是看著花草樹木都能揚起淺笑。

哪怕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新世界,也從未表現出一絲的怨懟與慌張。對於一些(對百年前的人來說)過於嶄新的事物也並不帶有好奇,好似什麽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唯一讓她感受到緣一先生的確有著情感的人類的時刻,只有他在蝴蝶忍拿起刀時,用最簡明的語言指導她足以繼續完善的劍技和呼吸法後——

緣一先生會下意識說出一些她無法理解的對於觀察戰鬥的話語,然後明明她還什麽都沒說,緣一先生就會自己停下來,改為更為通俗易懂的解釋。

在蝴蝶忍問起的時候,黑紅長發的青年帶著非常柔和的表情垂下那雙褚紅的雙眼,然後回答,“哥哥曾告訴我,說我與常人對外物的理解並不在同一個高度,這也是我被討厭的原因。”

只有在提起親人的時候,這位從百年前到來的閣下才會露出那般真實的情感——雖然他說出的話語很讓人生氣就是了。

但是至少比沒有自知之明的某人要好,蝴蝶忍苦中作樂的想著。

而被蝴蝶忍如此看待的原一,卻是——單純的沒有想到回去的方法而已,他其實也很想回家,擔心父母與哥哥此時是不是在擔憂他。

只是他十分的情感,表現在臉上往往只剩下了一分。

在七歲前,原一的世界裏只有透明,他不理解母親對他的擔憂,不理解鄉下的其他孩子為什麽有時候要拿石頭砸他,也不理解在那之後母親為什麽就拒絕他在獨自出門——一直到哥哥來到他的面前。

哥哥帶他出門玩,攔下向他丟東西的孩子,隨手抄起木棍兇巴巴地打回去。

並且還會護在他身邊告訴他,這些人就是在欺負他,這種時候要報復回去的,原一不用害怕,以後就由哥哥來保護你。

後來哥哥覺得他好像少了些什麽,於是親手做了日輪耳飾送給他。

可是自從母親和他回家後,哥哥的身體狀態就變得很奇怪,血液流速加快,胃部抽動仿佛反胃一般。

原一擔憂,於是去敲哥哥的門。卻沒想到一直以來溫柔的哥哥卻緊握拳頭,死死壓制自己身體的顫栗,說他天賦異稟,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看到透明的世界,原一你是特殊的。

然後原一後知後覺,他好像被哥哥討厭了。

但是原一明白為什麽,因為哥哥那麽努力,他卻只知道遊戲。於是原一也開始和哥哥一樣抱起書,努力去做和哥哥一樣的事情。

可是哥哥的反應卻依舊讓原一不理解,而向來嚴厲的父親更是說出了原一比哥哥更聰慧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