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劫(16)

陸臨淵只手鎖住她的雙腕,舉過頭頂。他壓下身去,牢牢地攫住了她的唇瓣。他瘋狂地掠奪著,侵略著,將她的吟聲悉數吞入口中,更想將她的一切都拆食入腹。

他不會放開她,更不想聽她說事關那人的一字半句。他猛地扯去了她身上的遮掩,二人的熱度貼合在一處。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欺騙自己:她是屬於他的。

那雙被怒氣沖得通紅的眼眸緊緊地擒著她,陸臨淵不敢閉眼,只因一旦閉上眼,那張畫像上的臉便會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

她心裏有歡喜之人。

她一直念著她的師父。

一直!

雖說他向來知曉,他與她的師父生得很像。掌門師伯對他亦是有過提點,教他莫要與她太過親近,不可僭越了禮數。

可他偏偏不願信。

他不願相信,她對他的好、對他的親昵,全是因為她的師父。

數年來,她從未提過此事,他遂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雙耳,只作不知。

他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巨大的謊言,將自己裹了進去。他告訴自己,師父只是純粹地在乎著他,而無關其他。

然而今日,她卻用那一句話,生生撕裂了他所有的屏障。

她思慕著她的師父。

她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無論他為她做了什麽,無論他對她有多好,他都永遠比不過她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她的心,永遠不會為他而動。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舍之不能,求之不得。

莫大的絕望充斥了他的腦海,一切細密籌謀都化作了不管不顧的癲狂。

陸臨淵眯了眼睛,狠狠地嵌入了她。

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

蘇小淮被陸臨淵按在桌子上的時候,盡管什麽事情都還沒來得及理清楚,但她的內心是充滿愉悅的。她誠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她知道他要幹什麽,這就足夠讓她偷著樂了。

被冷硬的桌板硌著不大舒服,她遂掙紮了幾下,想叫他輕著點兒,只道有歡慢慢尋、有樂慢慢作。可她卻沒想到,這一上來就被他堵了嘴巴。

蘇小淮:“……”

欲要反抗,卻不及他的力道;欲要叫止,可他卻總讓她無口可開。她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擺布,任由他侵有,輾轉其下,神思迷蒙。

情迷意亂之際,她胡思亂想,只覺不得不誇耀一句,她家阿臨當真是一個好徒弟,她不過才與他言傳身教數日,他的技藝便有了極大的提高,不過寥寥幾個動作,便將她融成了一灘水,教她連北都找不著了……

察覺到她似是走了神,陸臨淵更怒,加劇了動作。她身子一緊,嚶嚀出聲來。

二人自那書桌上,一路挪移去了裏屋,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時候,她只覺腦裏空空,耳邊盡是他沙啞的低喘聲,聽得她七葷八素的。

蘇小淮一邊被折騰著,一邊在思考她家阿臨何故會瘋成這副模樣。滔天的怒意自他的身上傳來,她思量片刻,終是福臨心至。

阿臨莫不是以為……那張人像,畫的是上清?!

霎那間醍醐灌頂,蘇小淮只覺這猜測靠譜極了。

從懷青峰洞裏那幅畫來看,那上清委實是生得與她家阿臨有幾分相似的。

加之她本就不擅畫,畫畫時用的全是靜淮的技法,卻不想靜淮早已將她對上清的渴慕深深融入了血肉,是以,就算蘇小淮想畫的是陸臨淵,但畫出來的畫總歸帶著上清的味道。

靜淮對上清的心思,藏匿得頗深,饒是能讀取她記憶的蘇小淮,也是過了好些年才知道的。只不過知曉這心思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有的,想來阿臨怕是知曉了此事,卻又悶在心裏不與她說,遂才如此。

原來,她家阿臨竟是吃味了!

於此,蘇小淮只想說……

幹得漂亮。

照她原本的計劃溫水煮青蛙,也不知要煮到什麽時候,這下可好,大火一烤就熟透了,實是再合她心意不過。

打通了個中關節,她遂有了對策,只想找一個能與他解釋的機會。卻不料他這一次竟是被她氣得失了理智,連半點兒空隙也不給她留。

雖說她采他陽元采得很是高興,但這未免一時間太過豐盛了,她好像有點兒……

消化不良。

待蘇小淮被陸臨淵抱上床榻之時,她終於有了歇口氣的機會,匆忙道:“你且先放開我……”

陸臨淵怒氣未平,欲|火未消,沒有絲毫要放過她的意思。只見她瞪著他看,他不喜這目光,遂是眸色一冷,擡手便扯過羅帶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前一黑的蘇小淮:“……”

只覺他俯身,含住了她的耳珠,狠狠一撚,她立即打了一個哆嗦,酥麻之感穿過了身體。

耳邊傳來他似是瘋魔了一般的沙沙低喃,他低聲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