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酸雞

司空緲正在睡午覺,現在每天中午,是她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候。

就算這是在陸容那個狗逼東西的辦公室裏,也不影響她的幸福指數。

Vividus的床墊睡上去如墮雲端,柔軟的大雁鴨絨被讓她舒服得簡直要到天上去,而且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和她一起享受了,全程一點都不鬧她。

可這一天,她很不爽。

因為陸容把她搖醒了。

她這個人起床氣很足,眼睛跟刀子一樣射過去,想把搖醒她的狗男人捅個對穿。

男人穿了一件灰襯衣,坐到了床上,衣服抿成了好看的褶皺,“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什麽事兒?”

司空緲一個激靈就蹭起來了,滿臉戒備地望著他。

敢情是他發現了她上班溜號,所以要來壓迫員工,增加她的工作量?

她可冤枉,以前是過勞死的節奏,現在她只不過恢復了正常執行總裁的工作量。

她是借了巧力,動作又麻利,所以空余的時間比較多,該完成的任務,可是一個都不缺的。

她鮮活的表情,就這樣映在陸容的瞳孔中,平時不輕易見人的兔牙呲起,加上毛茸茸的睡衣,像一只正要炸毛的垂耳兔。

這幾天,她在他這裏越來越放松了。

今天幹脆帶了一件帶有兩只大長耳朵的帶帽睡衣來,粉色的,有一點點少女的可愛和倔強。

這很不司空緲。

在所有人眼裏面,司空緲應該是鐵血戰士,可以手撕異形那種;

或者是科幻電影裏,【I'm come back】的筋肉終結者,施瓦辛格那種。

那曾經有著少女情懷的司空緲,可能只有在陸容的腦海裏模糊出現過。

那時少女才到陸家,穿得土土舊舊的。

陸家讓傭人帶著她去高档商場裏選衣服,那商場是陸家開的,可以隨意選。

結果少女歡歡喜喜地跑去了隔壁幾條街的女人地下城,挑了好幾條粉色的秋褲,回來的時候,書包上還掛了一只垂著耳朵的粉色兔八哥。

結果她被狠狠地嘲笑了,不止是她的新同學,連傭人也紮堆說起新來的小孤女,真是土得掉渣。

就連陸容都聽到過幾次,女傭們嘲笑司空緲的話語。

這樣敏感的少女,不可能沒有聽過。

她的天真與純粹,可能只持續了幾個月,就完全消失於這個世界,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陸容再也沒在司空緲身上看到過任何粉色的東西了。

司空緲見陸容盯著她,心頭一陣發毛,趕緊拿小被子捂住自己的身體,“你想幹嘛?”

這個隨意摸人胸脯的狗逼東西。

“呵,挺好的。”陸容嘴角一勾。

她比以前放松了,也比以前自由了,這挺好的。

可一想到,她的改變可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陸容的臉又不自覺地垮了。

司空緲見他臉色變了又變,心頭打突突,總感覺這狗逼又要算計她了。

“說正事。”陸容換上了一副不好惹的嚴肅面孔。

搞得司空緲都挺直了背脊。

“初陽要來公司了,你去指導指導他。”陸容道。

誰?

顧初陽?

司空緲懷疑自己聽錯了,就像看神奇海螺一樣看著陸容。

“你說的,是那個初中就拿國際物理大賽金獎,十六歲上Q大,十八歲物理數學雙學士畢業,然後去麻省理工深造,兩個諾獎獲得者對他二對一輔導,並且業界聲稱,將是最年輕諾獎獲得者的,顧、初、陽?”司空緲機關槍掃射一般,一口氣說完了所有話。

“對,就是那個在麻省已經拿到了教職,卻非要回國逐夢演藝圈的顧初陽。”陸容慫了慫肩。

明明可以當一個名聲斐然的科學家,卻企圖通過另一種“聲名斐然”的方式出名。

逐夢演藝圈這種理想,簡直是震懾世人。

“我以為他只是回國度假,順帶相個親的。”司空緲捂眼。

“我也以為……”陸容不自覺接口。

很快他又調整回來,看著她,“但你放心,初陽學什麽都很快,做這一行肯定也手到擒來。”

不,這不是他的問題,是整個娛樂圈問題好伐……

司空緲捂住眼睛簡直不敢睜開看這美麗新世界,“陸董,你要知道我們公司……emmm……”

“不光是我們公司,娛樂圈絕大部分的演藝界人士都處理不了雞兔同籠問題。”

甚至能解二元一次方程式,都能在綜藝節目裏被稱為學霸了。

所以顧初陽這把四十米長的牛刀,到底是來幹嘛的呢?

來帶領如小雞子一般的小花愛豆一起探索量子物理的世界嗎?

還是坐在火爐旁像一個老嬤嬤一樣和他們暢談狹義相對論呢?

“顧初陽,他應該回去實驗室,麻省有世界上最好的實驗室等著他。他……他還有今年的世界物理大會要參加。”司空緲撐起身子,認認真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