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秋蘭珊也未必不知道謝斐然是無辜的,但是她必須要把鍋扣在他頭上,這樣才能繼續欺騙自己,難不成讓她承認趙白葉根本不喜歡她?

也因此,秋蘭珊和謝衣衣的感情飛速發展,在一起抵制咒罵磋磨謝斐然的路上成為“閨蜜”。

謝斐然有一百個辦法讓她們察覺不到他,他身邊就有一條走廊,直接通向傭人房、水房,他過去水房躲一會兒是完全沒有關系的,但是他卻不想這麽做。

他不僅沒躲,還故意向外面走了幾步,讓自己“暴露”在謝衣衣的視野之下。

謝衣衣怒罵了謝斐然好幾句,見秋蘭珊沒什麽反應,不由有些悻悻然,然後一擡頭,正好看到了謝斐然,登時就有了發泄渠道,她厲聲喝道:“你躲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蘭蘭這麽難受,你都不知道幫她,你吃著秋家的喝著秋家的,一點報恩之心都沒有,現在還躲在那裏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想要幹什麽壞事,你是不是對蘭蘭懷有怨恨之心,故意在趙小少爺面前說蘭蘭不好,挑撥蘭蘭和趙小少爺的感情?!”

“我沒有……”謝斐然弱聲弱氣地說道,他舉了舉水杯,水杯裏面有大半杯水,“……我就是去倒個水。”

說著,謝斐然看了秋蘭珊一眼,那一雙濃黑的瞳孔中有著淡淡的霧氣,寫滿了委屈、難過、不知所措,像一只被獵人瞄準的小鹿,只能瑟瑟發抖。

秋蘭珊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就要被這盛世美顏征服了。

——啊啊啊一個男孩子長那麽好看幹什麽!

“你不是什麽?”秋蘭珊強行壓下自己心底的躁動,學著謝衣衣的樣子冷笑道,“你就是個白眼狼!你就是挑撥我和葉哥哥的感情!”

為了怕感情不夠激烈,秋蘭珊找到了記憶裏原主常用的話,學著原主的語氣喝道:“我們秋家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但是這句話真的太傷人了,謝斐然又太可憐了,秋蘭珊根本不敢看謝斐然的眼睛,只能越過謝斐然,看向他身邊的那些花卉盆栽。

為什麽不看他?

嘴上說的那麽狠,怎麽連看他都不敢?

你說的這些話,都是出自你的真心嗎?還是你在掩飾什麽?或者是你不敢面對什麽?

謝斐然定定地看著秋蘭珊,濃黑的眼眸裏滿是難過,就像被傷透了心一樣,那種難過慢慢變了調,成了麻木,行屍走肉一般。

秋蘭珊不經意間看到謝斐然的眼神,手指不由一顫,她實在是演不下去了,不由拽了拽謝衣衣的衣袖,道:“衣衣,我們走,不要和這種白眼狼浪費口舌!”

秋蘭珊別過頭,不敢看謝斐然那心如死灰的模樣。

但是謝衣衣可不想放過謝斐然,她冷笑一聲,咄咄逼人道,“客廳裏又不是沒有水,你去那裏倒水幹什麽?還不是做賊心虛!”

實際上不是,是一次趙白葉不理秋蘭珊的時候,秋蘭珊在謝衣衣的“幫助”下,遷怒於謝斐然,認為謝斐然不配喝客廳的水,讓他滾去傭人水房喝水,以此來“決定”謝斐然的身份。

謝衣衣當然知道這件事,這件事可是她主使的,但是她就是享受這種磋磨作踐謝斐然的快感,男孩又怎麽樣?還不是被她踩在腳底下?還不是被她日日磋磨反抗不得?!

這種滋味,實在是太爽快了。

“秋家養育你這麽多年,給你吃給你穿,對你沒有半分不好,你理應回報秋家,但是你怎麽做的呢?!你明明知道蘭蘭的心思,卻不肯幫她!”

“你就是在記恨蘭蘭!”

謝衣衣眼眸裏閃爍著幾分快感,氣勢更兇。

謝斐然眼眸中的麻木更重,他直直地看著秋蘭珊,唇角動了動,最後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仿佛認命了一般,周身是濃重的悲色。

秋蘭珊就看了謝斐然一眼,就那一眼,讓她幾乎想不顧一切地把謝斐然抱進懷裏,好好安慰一下。

忍住——忍住——

——人設不能崩!人設不能崩啊!

秋蘭珊只覺得自己在人設崩壞的邊緣反復橫跳,她垂下眼瞼,握緊拳頭,堅決告訴自己要抵制美色的誘惑。

就在秋蘭珊垂頭的那一瞬間,謝斐然臉上的表情陡然一變,他唇角微彎,眼眸裏滿是不屑,還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他的唇角微微張開,無聲道:“蠢貨。”

——!!!

那一瞬間,謝衣衣只感覺自己都要炸了。

那種穩居上風、滿是快感的時候,被自己以為壓的頭都不敢擡的廢物的嘲諷和傲慢,就是一股催化劑,幾乎催化了謝衣衣心裏所有的惡意。

——就是這個雜種,就是這個廢物,他根本不該出生,他該死!

“你竟敢——!”謝衣衣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去,揚手就要給他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