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愛我(第2/4頁)

她睡夢裏依然被胸口的痛楚而折磨,那裏已經被齊霽用靈力愈合,疏通氣血。但他帶著殺意的一招,即使最後收手沒有真正要他的命,但那一掌實實在在打在胸口上,也是痛得能要人命。

她暈過去,一半因為魂魄強行離體,一半痛楚太過,身體幹脆暈過去自保。

齊霽看她痛苦的蹙眉,張開唇呼痛,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盡。

是他傷了她,是他讓她陷入痛苦之中。他擡手不停的給她渡氣,齊霽記得她在寒潭之下,耐不住他靈力的寒涼,他將自己體內的靈力催成溫熱,輸入她的體內。

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她的體內,牽引體內靈力真氣運轉,穩固靈脈。

齊霽絲毫不在乎這些靈力,只要她能活過來,他可以把這條命都豁出去,更何況是這些靈力?

輸入的靈力有了作用,不多時她的臉上痛苦的神情漸漸散去平靜下來。

齊霽仔細的端詳她臉上,沒有尋出半點痛苦之後,才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伸手把落在她臉上的碎發給小心仔細的劃到耳後,“是我錯了,我錯了。”

齊霽眼角發紅,水光閃動。

“你原諒我好不好?”他說著,又笑起來,眼裏的水光落下,帶著心頭的狂喜,“苑苑如今已經到了我面前,可見你也是放不下我的。”

“可是你為什麽不來找我?”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冷了下來。

狂喜過後,齊霽回想她和自己相處的點滴,原本的狂喜一點點的退潮。

她的確是找上來了,但並不是為了和他相認,甚至她連相認的想法都沒有。

他當時就察覺出來,這個女弟子對他有某種企圖。只是他這麽多年都太過孤寂,自己送上門的,他心下也當做一個消遣,排解無趣。

即使這樣,他也是能趕到她對他,並不是完全的親近,她說將他當做長輩,甚至讓他做了她的半個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就算在魔門逍遙自在慣了,也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從來不是什麽會隱忍愛著一個人的女子。她張揚妍麗,明艷如火,鮮艷奪目。

和她這個人一樣,她的愛恨都是從來不屑於遮掩。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明明白白全部擺在臉上,從來不給人有半分誤會的余地。

她將他當做長輩,師長。這麽多年的相處裏,甚至他親自教授她修行,她也是用看一個師長的眼神望著自己,從未有過一絲私情。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間湧出,如同她手裏的萬千紅線,緊緊密密的將他的心纏繞住。將他的心攥住。

眼底的水光到底掉了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和咽喉上。

“你愛我嗎?”齊霽緩緩俯身下去,在她的耳邊問道。

溫軟的聲線裏夾帶著希翼,可是躺著的人沒有回應他。她雙目緊閉,沒有清醒過來回應他的意思。

他似乎又感覺回到了那五十年。這場愛恨,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苦苦掙紮,而她袖手旁觀,絲毫沒有把他從這苦海裏救出來的意思,冷冷的注視他掙紮沉沒,最後溺死在這無助的苦海中。

她以為她死了就可以解脫,他要告訴她,她錯了,她錯的離譜。

她死了,他也要犯天下之大不韙,將她拉回來。

可是她卻自己來了,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和那五十年一樣的是,她的心裏依然沒有他。沒有他想要的感情。可是她救他,在他昏死過去的時候,在他被魔氣偷襲的時候。

可是她卻對他沒有任何愛意。

“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時?啊?”齊霽壓低了頭顱,垂首在她的耳邊輕輕問道,晶瑩淚珠落下,掉在她的臉上,脖頸裏。

齊霽伸手除去,清瘦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發鬢,絲滑柔軟的青絲在指掌間滑過。

她是他的喜怒哀樂,他將自己幾乎所有的情感給了她。這世上的人騙他怨他負他。只有她在乎他的死活。

可是她不愛他,他想要騙騙自己,都辦不到。

手掌從發鬢上滑落下,拂過眉眼,睫毛掃在掌心上有略微的癢意。寬大的手掌依然往下,落到了她的咽喉上。

少女身形纖細,脖頸更是如此,細細的脖子,一只手掌下去,就能輕松的扣住。

齊霽眼神晦澀,手掌慢慢的握住她的脖頸。五指收緊,完全將她的命門握住。

她的肌膚上散發著生命的熱量,一股一股傳遞到他的掌心上。

脆弱的肌膚之下,是代表生命的脈動。

她在乎他,但是卻不愛他。

但為何要說那麽多的話?齊霽忍不住收緊了手指,明苑在昏迷中都感覺到喘不過氣,掙紮起來。

齊霽望見她臉上的痛楚,手掌松開,當手掌放開,被壓迫住的呼吸道驟然暢通。面龐浮上的痛苦漸漸散去。

“很難受嗎?”齊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