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試探（第3/5頁）

明苑在他背上拍了幾下，便宜占了下。出去給他熬藥。

齊霽坐在那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直到她離開，他才咧開唇，笑了笑。他張開自己的手，手指修長而白皙，是最好的樣子。

她再活一回，和前生像又不像。她除去自己之外，甚至還有親朋好友。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前生她除了自己，對誰都只有明明白白的利用，和無盡的懷疑和殺意。似乎只有她自己才是最值得相信的。

而如今她卻有好友。

他只想她在他身邊，也只想她眼裏只能看得到他。可是她不願意，她有多烈性，他已經領教到了。她不想被關起來。

哪怕她會在他面前慵懶一會，但她絕對會抓住一切機會，用性命來掙脫。

經歷過一次教訓，他學會稍稍放手。至少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精心準備的牢籠裏。

明苑坐在院子裏，百無聊賴的守著面前的藥爐子，爐子裏頭都是她從容玉那裏要到的靈藥。

齊霽這情況要閉關才行，可回玄午山，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妥當。齊霽和掌門的關系原本就微妙。以前只是齊霽目中無塵，什麽事都不管。倒是相安無事。

現在齊霽所作所為，等於是一巴掌把掌門的臉給打掉了。回頭面上相安無事，還不知道暗地裏要怎麽樣。

她守在那裏，過了會，把藥汁倒到碗裏。

明苑不會照顧人，熬藥還是在照顧清機的時候練出來的。

她端著藥碗進去，齊霽躺在床榻上。

聽到她的腳步聲，齊霽微微睜眼，明苑把手裏的藥碗送過去，“閣主。”

齊霽卻沒動，他臉上蒼白著，渾身上下都是一股脆弱的美態。

“我沒有力氣。你自己想辦法吧。”

這個好辦，明苑早有準備，拿出勺子來，學著蕭竹的樣子，有模有樣的給他喂藥。

然後齊霽喝了一口，就皺眉，“怎麽這麽苦？”

“良藥苦口啊。”明苑說著，繼續持著勺子，舀了一匙子的藥給送到他嘴邊。

齊霽別開了頭，明苑立刻拿出準備好的袋子，“沒事，弟子還買了糖，到時候喝了藥之後，閣主再含糖進去，就不苦了。”

齊霽看了一眼她準備的糖，都是一些松子糖。他一口口把她喂過來的湯藥給喝了。

他微微蹙眉，明苑拿著糖送到他面前。齊霽接過來，放在嘴裏。

“怎麽樣？”明苑在一旁看著，兩只眼睛盯在他的臉上，“不苦了吧？”

齊霽眉眼動了動，擡眼起來，她望著他的模樣，讓他不由得笑。

“很甜。”他開口道。

明苑掏出一塊糖塊塞到嘴裏，“閣主說的沒錯，的確很甜。”

齊霽笑了笑，他靠在那裏。明苑看了他小會，“閣主，你的傷什麽時候好呀？”

齊霽反問，“你覺得呢？”

他今日換了一身的青衣，越發顯得他臉色蒼白。清雋的面龐，經過這幾日，線條越發分明，甚至顯出幾分淩厲。

他問完之後，反問，“可是嫌我累贅了？”

這話可問的有幾分誅心，現在的齊霽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時不時就要給她發個脾氣。鬧騰一下。

“當初閣主來救人的時候，可否嫌過弟子累贅？”

齊霽望著她好會，他回頭過去，“不一樣。”

明苑懶得追究他嘴裏的這個不一樣，是什麽不一樣。

“閣主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早些找個地方養傷吧？”

“你在這兒守我一會。”齊霽答非所問。

明苑哦了一聲。

齊霽信不過別人，一切起居全都落到她的身上。

懷敏對此頗有些擔憂，畢竟男女有別。自家小師妹青春年華，哪怕閣主的的確確品行高潔，但落到別人的嘴裏，少不得要有閑話的。

他幾次想要接過明苑的活計，讓他和懷真去給齊霽伺候起居。誰知每次去見齊霽，連他的面都見不著。

明苑今日喂了齊霽吃藥，齊霽傷了之後，並不比沒受傷的時候好對付。甚至還要更難伺候一些。

她端著藥碗出來，見著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前面的庭院裏，和幾個容家長老說話。

那白衣男子穿衣打扮有些想齊霽，不過渾身的氣質和齊霽完全不同。看起來平和，卻總給她一種正邪莫辯之感。

明苑只是看了兩眼，她把手裏的東西交給別人去清洗，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帶著笑意的話語，“阿苑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回頭一看，果然是那個白衣男子。

“你認識我？”明苑問。

白衣青年的臉上扭曲了下，“在下明萊洛月，曾經和姑娘出生入死過兩回。按道理，姑娘不應該忘記在下才是。”

被他這麽一提，明苑才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

洛月她沒見幾面，就算是在明萊，她見得最多的也是清機他們。後來回了玄午山，變故太多，沒見過幾面的人，忘記了實在是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