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昨夜喝得實在不少,導致沈歲知醒來時,直覺得頭暈反胃。

她從床上翻了個身,閉著眼從床邊摸手機,結果一無所獲,她這才費勁兒地回想昨晚自己都幹了什麽。

她酒後斷片並不嚴重,因此稍微清醒時的那些所作所為都被她記得清清楚楚,其中當然包括她那番兇巴巴委屈屈的發言與質問,簡直羞恥得她想抽自己一嘴巴。

不過後來她徹底酒勁兒上頭,再發生什麽就記不太清了,照身體舒適情況看來,自己應該沒趁著醉酒把晏楚和給強/上了。

沈歲知緩了會兒腦子,這才下床赤腳走出臥室,哪知剛推開門,就看到晏楚和背對著自己這邊,將白襯衣脫到一半,露出白皙結實的脊背,直晃進人眼底。

沈歲知無意識吞咽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晏楚和便聽到身後聲響,停下動作,側首看了過來。

二人視線不偏不倚的對上。

沈歲知眨眨眼,試探著開口:“早安?”

晏楚和微微怔住,隨後將襯衫重新穿好,興許是因為某人遺憾的眼神太過明顯,他耳廓有些發燙。

“早。”他扣好扣子,問,“頭還暈嗎?”

“還好,待會兒吃粒布洛芬就行。”沈歲知抓抓頭發,走到桌邊灌了口水,竟然是溫熱的,她不由在心底暗暗感嘆他的細心,“我昨晚沒幹什麽吧?”

她不過隨口一問,畢竟看二人不像酒後那啥的樣,便只是象征性關懷關懷,卻沒想到晏楚和聽見這個問題,隨即陷入了沉默。

這段沉默成功把沈歲知嚇得水都喝不下去了。

“……我做什麽了?”她提心吊膽地問,生怕今天頭條就是自己當街舔欄杆被拍。

晏楚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耳尖那處可疑的紅暈始終不見消散,更讓她心神難安。

終於,他斟酌片刻,開口道:“昨晚送你回家的時候,你坐在樓道口,不肯跟我上樓。”

沈歲知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然後我問你,怎樣才願意走。”他頓了頓,“你一定要我親你一口,而且只能是嘴巴。”

沈歲知覺得自己頭頂絕對不止一個問號了。

晏楚和抿了抿唇,好像也不太自然,他將視線挪到別處,說:“我問你原因,你說是因為之前我只親了你的額頭,太純情,沒意思。”

“……”沈歲知聽不下去了,她這張厚臉皮難得掛不住,“可以了,真的。”

“我那些醉話你就……”她正想說“當沒聽過”,但轉念一想不是這麽回事,畢竟自己清醒時坦率太難,於是只好改口道,“選擇性記住,自己琢磨去吧。”

晏楚和知道她別扭,他極輕極淡地笑了笑,溫聲應:“好。”

沈歲知不自在地撓撓臉頰,沒看他,把話題轉回到眼下,“哦對,你剛才脫衣服要幹嘛?”

晏楚和拿起沙發上的紙袋,示意裏面嶄新整潔的襯衫,“我車上有幹凈的衣服。”

得,大冬天的一件衣服也絕不穿兩天,講究。

沈歲知噢了聲,背過身子要回臥室,想到剛才他把衣服穿回去的情景,下意識寬慰他:“那你放心換,不用怕我幹什麽。”

晏楚和:“……”

他基本也算習慣她嘴瓢,選擇性過濾就好。

沈歲知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門鈴聲響起,她蹙眉,邊疑惑這時候誰會來,邊走向玄關處。

透過貓眼一看,門外的竟然是姜燦。

沈歲知把門打開,詢問的話還沒問出口,姜燦便進屋反手關上門,隨後一把握住沈歲知的肩膀,滿臉欣慰笑容:“我的乖乖,祖宗,你可算願意脫馬甲了!”

沈歲知不明就裏十分困惑,但她的理智在提醒她屋裏還有人,正要出聲提醒姜燦,姜燦便激動道:“我終於不用每年替你去領金曲獎了,你這一爆馬,我的私生活終於再也不會有狗仔存在了!”

沈歲知瞬間就把自己剛建立的理智給踹碎了。

“什麽?!”她匪夷所思地握住姜燦手腕,驚道,“等等,你說清楚,我馬甲怎麽掉了?什麽時候掉的?”

“都快掉一天了啊。”姜燦見她這樣,不由覺得莫名,“不是你自己用大號點贊那條律師函微博的麽,你難道不是突然想通了要爆馬?”

沈歲知被這巨大沖擊震得原地僵直數秒,腦子空白。

這也……太突然了點兒。

沈歲知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養成刷微博用左手的好習慣。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漸近的腳步聲,停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

沈歲知看到姜燦眼睛都直了,便明白她肯定是看到了晏楚和。

不過是披著馬甲的事情,反正她跟他昨晚也說開了,此時在掉馬現場也沒有太慌張,轉身無奈地聳聳肩,對他道:“這真是我最後一層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