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人質

她總覺得不會這麽巧,但又想著,前段時間不是有個漏網之魚嗎?那條魚還是個大魚,會不會是他鬧得幺蛾子啊。

程闌說著說著,被人扯了下袖子,正想問唐菊為啥打斷他呢,誰知道就看到唐翹那張青白交加的臉。

他後知後覺想起來唐翹相好的就是個公安。

再八卦起來就透著那麽股不好意思了。

“其實唐翹啊,你這條件那麽好,幹啥要吊在一顆死樹上呢,實在不行,我給你介紹幾個靠譜的!”

“得了吧,就你認識的那些,都是歪瓜裂棗,有句話叫一丘之貉不懂啊。”跟他這種吊兒郎當的人是朋友,能有啥好的。

程闌還想說什麽,唐翹已經轉身回屋裏去了。

…………

唐翹躺在床上,腳丫子一下又一下的踢著墻壁,心裏不安穩的厲害。

唐菊問她要不要吃西瓜,也被她不耐煩的打發走了。

她心裏,無疑是擔心的,可是,又不想讓人知道她的擔心,冷戰呢,誰想先低頭啊,滿腹委屈無處訴說,又埋怨上姜遲不知道早些來低頭認錯。

她越想越氣惱,翻身起來,穿上鞋子往外走。

唐菊見她噘著嘴往外出,有些擔心,“唐翹,你去哪兒啊?”

“胸口悶得慌,我去外面走走。”

出去走走,聽聽閑話,看看到底出事的是哪個公安。

只是她沒想到,她這連巷子都沒走出去呢,腦後就傳來一陣重擊,接著眼前金星亂冒,還沒扭過頭看是誰下黑手呢,兩眼一番,暈厥了過去。

男人拖著她,趁著暗下來的天色,將人迅速的拖到了板車上。

姜遲這兩天也沒闔眼,大家都在加班忙著麻古的事,還追蹤著那個老虎的漏網之魚,眼裏幹澀疼的厲害,他放下筆,靠在椅子上養神。

跟唐翹吵架,都已經有兩天了,她那晚說過的話,就跟刀子似得在心頭上割著,忙碌的時候還好,等腦袋不被那些案子糾纏時,她就侵占了自己所有理智。

那晚她那麽主動,是打定注意要把自己給了他,原先他還能推在藥的身上,現在卻不能了,她怎麽就那麽大膽?

其實說真的,他後悔了。

這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唐翹就算再有本事,沒他的配合也不行。

他那晚咋就鬼迷心竅,將人給吃了?

想起那晚,他心思又遠了,她隱忍卻又熱烈的容納著他,累的很了,也只是乖巧的哼哼兩聲,任由他折騰,烏黑的發在她潔白的身軀下四散。

她就跟個勾人魂魄的妖精一樣,嫵媚的說著那些讓人神魂顛倒的話。

正想著想著,理智就飛去了,等一會下班了,就去哄哄她吧,小姑娘這麽嬌氣,這兩天還不知有多難過呢。

…………

他是被刺耳的電話鈴聲給驚醒的。

見周圍的同事都在吃東西,他疾步拿過了話筒。

趙蘭鶯吸溜著面條,剛擡頭就被自己領導的眼神嚇著了,

他眼睛通紅,厲聲朝著電話那頭的人喊道,“你敢!”

局裏一下子鴉雀無聲。

大家安靜下來,齊齊盯著他那邊的動靜,只見他咬牙切齒道,“劉玉山,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用我這條命跟你發誓,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出來,把你挫骨揚灰!”

這句警告,這個名字,已經足夠說明什麽了。

劉玉山就是現在他們要抓的那個漏網之魚‘老虎’,對方電話打到這,擺明是拿人威脅老大來逃命的,畢竟作為頭號通緝犯,他日子不好過。

只是沒想到這下賤東西竟然抓著親屬來當人質。

吃是顧不得吃了,大家心思都挺沉重,雖然穿上了這身衣服,就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給置之度外了,可是他們也有惦記掛念的啊,那些犯罪分子,拿他們沒主意,就把矛頭放在他們親屬身上。

先前在省裏面就有例子,最駭人聽聞的就是為了報復那個大隊長,竟然喪心病狂的潛入到家裏,把媳婦奸殺,把人兒子跟爹媽全都殺死了。

最後老兩口抱著腦漿都流出來的孫子,死了都沒合眼,那媳婦更不用說,臨死前不知道遭受了啥打擊,身上沒一點好地方。

那個同事後來受到了打擊,雖然做過很多次的心理治療,最後還是自殺解脫了。

一個健康的家庭,就是因為犯罪分子的打擊報復,沒了。

他們穿上這身衣服,保衛人民安全,同時也是想保護他們想保護的人,可是平時用鎧甲武裝,並不代表他們那顆心就是堅不可摧的,他們也是有最柔軟,最不能觸碰的地方。

局長往外跑的時候,腳步踉蹌,還直接被石頭給絆了一下,倒地上老半天沒起來。

局裏的同事扶起他,現在說啥話都沒用,一起行動就是了。

姜遲被冷風一吹,終於喚回一點理智了,交代了幾個人在局裏,帶了七八個人一起過去,雖然對方已經說了只他一個來,但他不敢拿唐翹來做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