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更來了(第2/3頁)

皇太極臉色稍緩,“去吧。”

嶽托走後,席上的氣氛慢慢緩和起來,眾人舉杯慶祝大福晉的生辰,然後祝大汗江山穩固。

葉晚晚正看得起勁,胳膊被人輕輕碰了碰,回眸望去,正是多鐸,沖她眨了眨眼睛,悄聲道,“好沒意思,不如我們偷偷溜出去,如何?”

葉晚晚撲哧一笑,壓低聲音道,“大福晉生辰,你是鑲白旗旗主,還想溜出去,當心被姑母打,我可不救你。”

“這裏好沒意思,都是些虛情假意,我們去宮外吃火鍋,如何?”多鐸不死心,繼續誘惑著。

想到上次在小巷裏吃得火鍋,葉晚晚覺得淚水都要從嘴角流出來,正想要點頭,門口突然一陣喧嘩聲。

“大汗,不好了。”嶽托匆匆闖了進來,一臉驚惶,皇太極皺著眉頭站起來,“怎麽了,何事慌慌張張。”

“大汗,莽古爾泰在府中暴病身亡。”嶽托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

“什麽?”皇太極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究竟是怎麽回事?”

嶽托深吸幾口氣,穩住心情,“大汗,我趕到莽古爾泰府裏,他已經倒斃在廳裏,七竅流血,我在他的府裏搜出一些東西,還帶回了哈達格格以及額駙還有他們的心腹。”

皇太極一拍桌子,滿臉怒色,“怎麽莽古濟和瑣諾木從開原回來不告訴我?”

嶽托手哆嗦著,“大汗,您先看看這些,再做定奪。”

說完放下手裏的盒子,手忙腳亂的打開,裏面居然是木牌印十六面,上面刻著金國皇帝之印。

皇太極氣得渾身發抖,大喝一聲,“這是要造反啊?把莽古濟三人帶進來。”

眾人從未見過大汗這般發怒,個個縮著脖子,眼看著三人被帶進來。

皇太極冷冷望著眼前三人,語氣森然,“究竟是怎麽回事?說,你們是不是想造反,不怕淩遲處死?”

瑣諾木嚇得渾身哆嗦起來,突然之間跪在地上,指著莽古濟,大聲喊道,“大汗,不是我,這一切都是哈達格格所為,是她想要挑唆三貝勒造反,想讓三貝勒取而代之您,三貝勒不允,她便鴆殺了他,不管我的事情,大汗,饒命啊。”

莽古濟驚呆了,瞪大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瑣諾木,這時她的親信冷僧機也跪倒在地,“大汗,奴才願意招供,是格格命令奴才下毒的啊,奴才也不想,格格說,奴才不下毒,她就殺了奴才啊。”

眾旗主聽到這裏皆是義憤填膺,皇太極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莽古濟,你可真好,自己的親哥哥也忍心下手,你為何要這麽做,我待你不薄啊。”

莽古濟癱倒在地,喃喃自語,“不是我,大汗,真的不是我,雖然我恨莽古爾泰殺了額娘,可我們畢竟一母同胞,我怎麽會殺他?瑣諾木,這麽多年的夫妻感情,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說完,她捂著臉,痛哭起來。

皇太極冷冷的聲音響起,“把他們三人帶下去,分別關起來,讓刑部擇日審案,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葉晚晚冷眼旁觀,心中大概明白怎麽回事,皇太極真是太可怕了,兵不血刃就鴆殺了莽古爾泰,還利用謀逆之物將所有罪名推到莽古濟身上,恐怕莽古濟長了八張嘴也說不清。

看著周圍八旗旗主恨不能將莽古濟生吞活剝的樣子,估計所有人都不會將懷疑之心放到其他人身上,更不要說大汗。

原來皇太極的內應就是莽古濟的額駙瑣諾木,是瑣諾木下毒鴆殺了莽古爾泰,是他放了謀逆之物在莽古爾泰府裏,誣陷莽古濟要造反,莽古濟的親信冷僧機恐怕也是大汗的人。

兩人幾十載的夫妻啊,縱然不愛她了,可是也是結發之妻,為你生兒育女,為你洗手作羹湯,就這樣忍心誣陷她謀逆,在大金,謀逆罪是要被千刀萬剮啊,整整三千六百刀,就這樣一刀刀淩遲著昔日的枕邊人。

果然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不到蓋棺定論,你永遠不知道身邊最親的人是人還是鬼,至親至疏夫妻啊,縱然葉晚晚見過無數渣男,依然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冷下去,冷到如墜冰窟,冷到這世間萬物除了冰冷,只剩冰冷。

*

莽古濟被囚禁在刑部大牢裏單獨一個牢房中,她抱膝坐在墻角,只覺得心裏一片悲涼,還有什麽可惦記呢,被最親最愛的人背叛,這人世間還有什麽值得留戀,不如歸去吧。

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緩緩打開牢門,走了進來,帽子遮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長相,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哈達格格,有人托我帶幾句話給你,希望你能幫上一個忙。”

莽古濟冷冷一笑,“我一個快死的人,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愛莫能助。”

來人笑了笑,“我家主子很關心別楚克和妮楚娥,若是格格能幫忙,我們主子會善待兩位格格,否則,你被淩遲處死後,瑣諾木額駙不知會怎樣對待她們,還有她們的夫君,也不知道會不會殺了她們,以洗脫自己的謀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