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清光所屬

就像香水的味道在動脈等新陳代謝較快的位置更容易散發一樣,花紋在手腕和鎖骨的一期和鶴丸兩個人身上的味道能夠被個別付喪神聞出來,而同樣有花紋的螢丸卻似乎沒有一點味道,但他心口處的滿天星做不了假。

“主人,其實那次以後,它好像一直在這裏了。”

“什麽意思?”

郁璃沒有注意當她指尖落在他胸口的花紋處時,螢丸微微瑟縮顫抖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自然的樣子。

因為身高原因,總把螢丸和其他短刀付喪神們當做小少年,但其他們都是比她大上許多的本質上還是相當成熟的,雖然有時候表現得幼稚可愛,但如果把他們當做可靠的異性男士,也沒有半點問題。

肌膚相觸的感覺,又是在這樣親昵的位置,螢丸什麽感覺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整個本丸不多的審神者都聚集在屋子裏,討論著這件讓人意外的事情,幾位暗墮付喪神成了重點觀察對象。

“額,就是從那個神女的本丸回來之後,和那個植物打了一架回來就發現了,本來時不時會消失的花紋就好像一直‘定居’在這裏了,”螢丸看了看自己白花花的小胸膛,上面白色的花朵還是很顯眼的,“沒有再消失過。”

“說起來,我手腕上的這個……額,紫荊棘花?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存在……我也沒注意過它會給我帶來什麽味道。”

“別擔心啦,一期哥,這個真的要湊近了仔細聞好久才能聞到,不會影響戰鬥的。”前田以為一期一振是在擔心這個,所以這樣安慰。

“一期哥,你的這個花紋,是從什麽時候出現的呢?”

“嗯?”一期沒明白郁璃的問題,三日月替她解釋道。

“姬君是想問,這個花紋最早出現是什麽時候呢?不是那次戰鬥吧……”

“在來本丸之前,就有了嗎?”藥研也覺得這個真實得不像文身,總有某種感覺好像它是活著的。

“啊,”一期愣了一下,然後真的仔細思考回憶了起來,“不記得了,真的非常久遠了,雖然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非常驚愕,但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回想一下……大概是剛剛暗墮沒有多久,有些渾渾噩噩的時候吧,某一天突然看到了手背上的東西,然後又消失不見,我就以為是錯覺之類的。”

“那阿螢呢?”愛染奇怪地看向螢丸,螢丸也再一次進行回憶。

“在以前那個本丸,整天所有的內容就是和大家進行沒日沒夜的生死決鬥的時候,某一天突然發現心口好像長了朵小花,然後越開越多……後來沒注意,因為它以前真的是會消失的,出現之後又會消失。但第一次發現的時候自己好像也已經暗墮了,腦子裏一團漿糊,什麽都不知道。”

“那鶴丸呢?”郁璃看向鶴丸,見他保持著微笑,領口大敞著,鎖骨上的花看起來好不性感,連解了上衣的螢丸都穿上了衣服,他還一無所覺地笑嘻嘻地露著。

郁璃無奈,只當照顧某個老人家一般,上前替他整起了衣衫,鶴丸先是一愣,隨後好像更加開心了些。

“應該是和那個召喚我的被抓了的暗墮審神者有關系吧……”

鶴丸國永是唯一一個能說得這麽肯定且準確的人,他似乎對自己的答案很有自信,描述上也較為精確。

“啊,真的很不想提啊……”

那一瞬間,郁璃就想起在地下牢籠所見的那般鮮血淋漓的樣子,那些沾著血跡的刑具,壓抑的宛若被一道線分隔開的兩個空間。

郁璃的手還停留在他的衣領位置,剛剛替他整好衣衫,她猛地擡頭,像是察覺了她的意思,鶴丸對她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寬慰,然後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隨即便松開了。

掌心的溫度還停留在她的手背。

“我是被姬君從地牢裏放出來的,雖然直接解開繩子的不是姬君,但因為她的偶然闖入才讓那裏的空間發生了一些變化,我不知道這是否和督查使攻擊了那裏的審神者有關。那是姬君第一次和督查使一起行動吧,作為對新嬸的警告。”

“時之政府好像把那個本丸定義為黑暗本丸,然後判定召喚我的那個審神者是暗墮審神者,但是說實話,從我有意識直到被救出來的時候,我都記得他沒有暗墮,換句話說他並沒有任何不祥的氣息顯露出來。”

“其實我被召喚出來並沒有很久,雖然是度日如年,一天天地渴望著出去,渴望著自由,但在那種沒日沒夜的地方,連對時間的感知都是模糊的啊……我只知道在我之前,在那個地牢裏,已經有很多付喪神死在那裏了,本來如果沒有意外,我應該不是最後一個。”

“那個審神者,好像和什麽奇怪的組織或者他自己掌控進行一些研究,一直在對付喪神做一些實驗,這個花紋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弄上去,開始也是時有時無的,後來被灌了什麽藥水,就始終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