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5頁)

柳文澤這時起身,撩袍跪地,一臉懺悔,道:“姑母,此事與我脫不了幹系,文澤任由姑母懲戒!”

皇後蹙眉:“怎麽?此事與你也有關?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柳文澤垂著頭,皇後看不清他臉上的異色,只聞他道:“姑母,昨日太子讓文澤……擄走了未來的晉王妃,還險些就對晉王妃下手,不過卻是被晉王及時制止了,晉王對其未婚妻甚是在意,文澤雖極力護送太子回宮,但只怕……”

“昨夜對太子下手之人,定然是晉王!”

聞言,皇後似乎並不是很吃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雖不吃驚,但盛怒難掩:“豈有此理!晉王也不太把本宮和柳家放在眼裏了!就為區區一個女子,他竟如此傷我兒!”

柳文澤的唇角飛快的溢出一抹笑意,但轉瞬就歸為氣憤,道:“姑母,晉王此舉,已經是和東宮表明立場。晉王是先太子,他當然容不下表哥。眼下之際,還是想著如何搬倒晉王再說。”

皇後也是這個意思,她憤慨至極,年老色衰的面容有些扭曲:“文澤說得對,當下關鍵之事,就是對付晉王!”

炎帝並非不忌憚晉王。

只不過礙於晉王兵權,炎帝一時半會還不能動他。

晉王的兵力牽制著大梁與魏國交界之地的魏軍,幾年前若非是晉王揮軍北上,如今的魏軍鐵騎,已經踏在了大梁國土之上。

要成就柳氏霸業,晉王趙澈必除。

……

三年一度的機關大賽落幕已有幾日。

北齊、北燕的使團即將離開京都。

這一日,宮中大辦宴席踐行。

郁棠也在宮宴應邀之列,尚未入宮之前,她還在房中洗漱時,侍月就急急忙忙過來,道:“姑娘,那幾位貴客又來了府上,都說要見您,而且皆是……”一臉如喪考妣?侍月沒法形容見到那幾個爹時的感受。

那幾位貴人?

郁棠一聽就知道是幾個爹爹。

沒法確認自己的親爹究竟是誰人,她也很難做,只好都當做是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輩子太渴望有爹娘庇佑的緣故,她對四個爹都不排斥。

郁棠問道:“他們怎麽了?”

侍月糾結了半天,終於能夠篤定道:“他們像是都哭了。”

郁棠:“……”

慕容焦即將離開京都,聽聞北燕皇帝膝下無子,他將自己當做親生女人,臨別之際許有不舍,但其他幾個爹為何要哭?

郁棠感覺不妙,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前院。

此刻時辰尚早,才將將過了辰時,因著昨夜睡的有些遲,才致郁棠今日睡了一個懶覺。

她到時,除卻白墨池之外,其他三個爹一應站著身子,緊張的看著她。

郁棠和白墨池對視了一眼,只見他溫和一笑,不對眼前狀況做任何解釋。

郁棠福了福:“師父、首輔,還有北燕皇上,你們怎麽來了?”

經過了一夜心理準備和自我安撫,三個爹已經基本接受了郁棠“有孕”的現實。

古天齊自詡還是個年輕小夥,這麽快就當外公,倒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考慮到將來也有人繼承他的衣缽,古天齊昨天夜裏猛然發現,若是郁棠多生幾個孩子,那也不是一樁壞事。

徐衛騫的發妻不能生育,他又不興三妻四妾那一套,加上一心忙於政務,這些年子嗣之事一直拖著。

郁棠生下孩子後,他老徐家就能有後繼之人了,徐衛騫悲憤之余,還有淡淡的欣慰。

至於慕容焦,他更是舍不下女兒。這世上鮮少有人明白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到了他這個歲數,血肉至親比皇權還重要。

一代帝王走上前,看著郁棠明媚稚嫩的面龐,仿佛她的小模樣早就已經刻在了他骨血裏,第一眼看見郁棠那次,他就能篤定,這就是他的女兒!

錯不了的!

自己十幾年前幹過的事,他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怎可能就連在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

“棠兒,待為父回了北燕,定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你安心待產即可。”

他慕容焦的外孫,那必定會是一代梟雄,對稱霸沒甚興趣的慕容焦從昨夜開始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觀念。

在外孫還沒長大成人之前,他這個當外公的,一定要給乖孫先打下一片天下!

不管有沒有趙澈都無關緊要,他的女兒和外孫,憑他是北燕的皇帝,就能給他們最好的一切。

郁棠實在太囧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幾位爹也是誤會了!

侍月呆了呆,未及郁棠開口解釋,她當即明白了怎麽回事,當即道:“姑娘……您……婢子恭喜姑娘!”

郁棠:“……”

她又看了一眼白墨池,義父似乎是故意讓其他三位爹“煎熬”。

不過,到了這一刻,白墨池也不再隱瞞了,道:“棠兒與晉王之間,並未有過夫妻之實,這件事是一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