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結局(第2/11頁)

江掌櫃一愣,她不是沒想過這麽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麽突然。

但憑良心說,興泰現在的手藝,想撐起他的泰安酒家,確實綽綽有余。

“時間真快啊,轉眼都三四年了。”她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來當學徒的少年,會在這幾年的時間裏成長的那麽快。

她倆在感嘆時,門外端著香酥魚卷正要進來的趙興泰收回了腳步。

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默默轉身走了。

道觀裏一直人來人往,原來這麽快就輪到了他嘛。

他有些猝不及防。

夜晚,傅杳坐在鐘離的腰上,渾身無力地趴在他胸前,“……我不行了。”煉化那道符抽空了她所有的靈力,這會兒她只能順著鐘離隨波逐流。

鐘離幫她將垂落的頭發挽去背後,吻了吻她的臉頰,“那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合命符現在煉化的速度越來越慢,目前還剩下最後一道,他們還算有時間慢慢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行。我要祭劍。”傅杳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氣息漸漸恢復了平穩。

鐘離知道這個,偏偏這他還幫不了忙,“聽你的。”

“有空的話,我還得在道觀周圍布個陣才行。”她如果轉世去投胎,也不想風雨糟蹋了她這費心建起來的道觀。想到離開,她下巴擱在鐘離的肩膀上,道:“他們都要走了。”

從大郎到趙興泰,一個個都在離開的路上。

“不是還有江掌櫃夫婦?”

“是啊。還有他們。”傅杳像是得到了一些寬慰,她擡頭輕啃著鐘離的下顎,“再來一次?這次我還要在上面。”

鐘離:“……”

……

這日之後,趙興泰也和傅杳二人一般,開始經常在山下方家村出現。

從前他比較喜歡埋頭在夥房鉆研吃的,但現在他會和大家一起,一邊吃著炒糖豆一邊聽大家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偶爾村裏來了唱戲的,他也能跟著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

夏去冬來,一場雪落下後,便又春節將至。

這一年的春節,和往年沒太大不同,道觀裏過年的人仍舊是那麽幾個。唯一有些不一樣的,便是趙興泰的廚藝已經有了蛻變之像,這次的年夜飯比之以往更水平更高。

“不錯。”鐘離難得每一道菜都嘗了幾筷子,並且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各行都有狀元。你若一直保持現在的進取心,廚藝宗師,指日可待。”

“多謝鐘離公子認可。”趙興泰笑了笑,看向一側的傅杳道:“觀主呢,可有什麽想說的。”

傅杳把從頭碗裏依依不舍地擡起來,道:“苟富貴,勿相忘。”

這一句話把在座都逗笑了。

誰也沒提趙興泰藝成下山的事,趙興泰自己也當做沒這回事,與大家舉杯共飲,怎麽痛快如何來。

這頓年夜飯,吃到最後,連晚上來道觀點燈的方二一家還有六安先生爺孫二人都被留了下來,宴飲再次繼續。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時,道觀裏醉倒一片。傅杳裹著鬥篷,走過醉倒的人群,倚在門前,看著天上的星鬥。

“就是今年了。”一切厄運的開端,源於今年。

鐘離拿著酒壺走過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道:“你說會把具體的一切告訴我,現在呢,有沒有到時候。”

傅杳從他手裏接過酒,喝了一口,也沒說能不能說,而是問道:“你可知道天災亡國。”

鐘離是何等心思的人,她說了這句開口,他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天災無非是山崩地裂、旱、澇、蝗這些,若要亡國,要麽是國力積弱已久,要麽就是這些繼而連三或同時發生。”

大概率同時發生的只有幹旱與蝗災,幹旱之後,便很可能出現好蝗災。但同時若還有其他的天災的話,這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兩個和傅杳準備的定天陣沒太大關系。定天陣管不了這一塊。

說到這,鐘離想到了傅侍郎。傅侍郎現在身在西南,西南多山……

“你是說,今年西南……”鐘離話沒說完,傅杳就已經用食指封住了他的唇,“噓,天機不可泄露。”

心裏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次日,大年初一。

趙興泰醒來後,收拾好了他的東西,又去主殿給三清像上了香,再對付要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之後,他才背著道具往山下走去。

他的離去,早在去年,江掌櫃他們心裏就有準備。昨天年夜飯時,他們也有些許預感,只是沒想到他會選在大年初一辭行。

“怎麽這麽早回,過完年再走不行嗎?”楊廚子挽留道。

“現在早和十六走,不過只半個月的時間。我離家這麽幾年,也該回去陪陪家人了。”趙興泰微笑道,“楊師父江掌櫃,你們以後若是路過揚州,盡管去找我。就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給觀主做飯。”